比如现在,她辛辛苦苦做了几道菜,算是大菜了,原本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儿做,于是忽,搜了一大堆做菜食谱,经过在厨房的一顿捣鼓,终于成就了眼前叁道……色香味俱不全的菜。

还没端上餐桌,林笙就迫不及待央着他尝尝。

看着池野夹起一块鱼肉往嘴里送,林笙眼巴巴望着他。

细嚼,吞咽。

“怎么样?”

“不错。”

“真的吗!”

“不信你自己试试。”

林笙挑了快肉往嘴里送,刚嚼一下,一股腥味儿溢个满嘴,并且夹杂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复杂的味道。

“你……真觉得好吃啊?”林笙看他神情自然得过分,不禁怀疑他没有味觉。

“假的。”池野淡淡道。

“照着一步步做也能做成这样,也算是天赋。”

林笙无言,进而愤愤,池野并非第一个说她做菜难吃的人,妈妈,沉棠都曾委婉表示过,但这般直白恶毒的“攻击”,他池野倒真算是第一个。

虽只是一小口,林笙还是忍不住打算吐出来,下一秒,一只手伸过来,捂住她的嘴,见林笙瞪大眼睛,池野眸子弯起,“不许吐,咽下去。”

他说:“你看我都吃了。”

林笙强撑着吞咽入腹。

第一次是又坨又咸的面,这次是腥味的雨,林笙很擅长给自己挖坑。

“林笙,你想出去吗?”正羞愧于自己的厨艺之际,忽而听得池野问道。

他竟问她想不想出去。

这么突然?

林笙脑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他在试探?

这几天好不容易拉近了距离,容不得半点失误。

“不怎么想。”

池野垂眸看着她,饶有兴致,“哦?为什么?”

“你不用试探我,出不去是事实,其次,我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不用回去当社畜,这不挺好的。”林笙有理有据地说着。

“那,如果有天我腻了,你希望我怎么做?”

林笙心头咯噔一跳,虽然知道现在他只是在寻乐子,但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如果还没等到她找到机会,池野就丧失了兴趣,按照他的变态程度,自己丝毫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如果……

“杀了我,”池野说话风轻云淡,“末路赌徒,你会千方百计寻找机会,杀了我,对不对?”

“池野,你不会给猎物反击的机会,所以这个猜测,不成立,”林笙定神,平静地回应,“处理掉我太简单了,况且我没有任何能够反击的能力,但……池野,留下我也很简单。”

说着,林笙拿起菜板旁的小型切割刀,在两人视线中间扬了扬,随后,竟将刀口对准池野的心脏,刀尖徐缓贴了上去,隔着一件薄薄的衬衫,下面是跳动的心脏。

插下去,必死无疑。

整个过程,池野神色未变。

“你之前说过,杀人是为了快乐,我猜,杀戮,鲜血,猎物的垂死挣扎和反抗,都能让你感到快乐和兴奋,为什么不试试看着一个鲜活的猎物从抗拒,到被迫臣服,直到……也许彻底顺从,也许依旧不甘想要找准机会给猎人致命一击,这种未知的期待感,又或未知的危险,难道不比一下子了结我,更有意思。”

寻常人躲避危险,可惜,池野是变态,相反,他迷恋于危险,一切危险的东西。

从发现池野恋痛这点开始,林笙就明白,想要一直保持他对她的兴趣,便不能完全顺从,要在适当的时候表现出野性,也就是“咬人”的那一面,让他体会征服的该称之为……情趣?

林笙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微小的神情变化。

自然也没放过他神色间流露出的好奇和……兴奋。

对,就是这样,在获取他的信任前,首要前提便是让他对自己维持感觉。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