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规定有小孩在的地方,大人们都要格外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切不能让他们在耳濡目染下养成一些坏习惯。

李至诚在这方面态度就不一样,他一直和小船当哥们处的,为此周以没少头疼。

大年初一他们围在一桌吃饭,李至诚在查阅公司这次春节新活动的流水,看着飙升的折线图,他心情大好,忍不住张唇感叹:“我k......”

他第二个字刚起了个头,就收到桌对面大舅哥的死亡凝视。

李至诚咽下原本那句话,清清嗓子,提起嘴角拍了拍手,改而说:“Wakuwaku!”

周然这才收回目光。

李至诚凑过脑袋悄声告状:“他好凶哦。”

周以手伸到桌下拍了拍他的大腿,让他安分点。

周建军看周然的杯子空了,起身要来给他倒酒,被岑蔚捂着杯口拦下,说:“小叔,别给他倒了,再喝就不行了。”

“过年嘛,难得。”

岑蔚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那倒给我,我帮他喝。”

李至诚和周以对视一眼,一个挑眉一个比大拇指。

李至诚想的是:看吧,外面再横的男人回家还是老婆的小狗。

周以想的是:嫂子真乃吾辈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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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停最近对狗尾巴很感兴趣,有事没事就要伸手去抓。

姐姐时雨告诉他要轻轻地摸,但显然他并不理解“轻轻”是什么意思,也不太理解“摸”。

有次他一手一只抓着粥粥的耳朵想骑到它身上去,把狗吓坏了,以至于粥粥现在一看见他来了就跑。

妈妈在给姐姐扎辫子,爸爸在阳台擦窗户,没人陪着玩,小狗又见他就躲,周时停孤零零地站在客厅,涌上一阵委屈,闭眼张嘴开哭。

岑蔚闻声抬起头,腾不开手,只能喊:“老公。”

“来了。”

“哎哟我们家幺儿啊。”周然从阳台出来,抽了张湿巾擦手,把嚎啕大哭的小男孩抱起来,“怎么了?”

周时停伸出手指,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趴到岑时雨脚边的粥粥,委屈吧啦地抽泣。

周然用手掌抹了把他湿漉漉的脸,感叹说:“周时停,怎么连狗都嫌你啊?”

众所周知,一家五口的家庭地位是这么排序的:岑蔚、小雨、周然、粥粥、周时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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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两口子工作忙,俩小孩就被送到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家,下了班周然和岑蔚再去接回来。

有的时候两个人想过过二人世界,也会谎称要加班,实际偷摸着出去约个会。

下午岑蔚接到家里的电话,顾可芳说小雨手上被咬了一个肿块,问她要涂什么药膏。

“那药膏在家里,上次周然买的,我去问问他。”

岑蔚握着手机去总裁办公室找周然,他人不在,估计是在开会。

“你要不问问姐夫吧,他应该知道。”

“行。”顾可芳又问她,“你姐今天把小愿也送来了,要不让他们仨都住我这吧,你明天再来接。”

岑蔚求之不得:“知道了,他俩今天还乖吧?”

“乖着呢,在陪你爸看电视。”

不知道周然什么时候结束会议,到了下班点,岑蔚给他留了条消息,说自己在楼下的心橙等他。

货架前摆着这次的新品系列,岑蔚把一只歪了的杯子摆摆正,走到队伍最后站定。

排在她前面的两个女人在挑选橱柜里的蛋糕。

一个问:“这个咸奶油蛋糕不错的,老师你要试试吗?”

另一个回:“换一个吧,我杏仁过敏,这块抹茶的好了。”

岑蔚抬眸,女人的侧脸在眼前一晃而过,她很快就站直身子,只留一个背影。

“这次回来是打算在这里定居了吗?”

“没有,就回来看看亲戚朋友。”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莫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