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教训,已经决定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和岁岁沟通。
并且,他也发现和锦岁沟通问题的模式,那就是直来直去,绝不绕弯,不能说一半留一半给她猜。
因为这个姑娘的思维模式与众不同,你只要让她猜,她会猜得跟正确答案完全不同。有一种过程全对,但结果让人瞠目结舌的感觉。
不得不说,顾长萧这一点做得很对,反观燕九,他就一直没发现,跟季姑娘沟通来含蓄的、委婉的是不行的。
咱们小季道长当男人太久了,已经成了浪漫绝缘体,是不合适‘今晚月色真美’这种文艺式聊天的。
她听到也只会回你一句:“是啊,看来明天是个大晴天,适合晒被子。”
……
“是的,我已经安排人躲在暗处准备用鱼油突袭,我得让北疆太子系的人知晓,那个火烧了左贤王两千兵马的雷火,我随身带着。
戾王不是没有资格,做他们的共谋者。”
见锦岁面露思索,他立即补充道:“但岁岁你来就更好了!”
锦岁毫不内耗,一抬下巴:“那是!我用鱼油的技术比别的弟兄都好,瞧刚才那阵势,左贤王知道后肯定吓的心肝直颤!”
顾长萧摇头:“我是说,你来了,我和黑羽营的将士,都很开心,士气大振。岁岁你知道吗?其实你才是我们的主心骨。”
这话大大取悦了锦岁,她虽忍着笑,但嘴角都快压不住了,骄傲地道:“那是!也不看黑羽营是谁带出来的!”
锦岁又提及路上捡的流星马:“不知道他带了什么消息?一路昏昏沉沉没有醒,边城不会出事吧?”
顾长萧忙安慰她:“不会的!我已经秘密派西北军一支队伍,潜伏到边城附近,跟程榆暗中往来。只要边城有危机,他们就能保卫边城。”
锦岁顿时心中又欢喜又有种自嘲的感觉:“其实我不来,你也能把弟兄们活着带回去。我还说你自以为是,我也一样,我不应该来的。”
我应该和阿爷锦安一起去江南,省得回去后还要给燕九打几年工。
顾长萧一听就急了,要不是在骑在马上,他真想紧紧地抱住岁岁,真诚地告诉她,看到她出现,自己有多开心。
不仅仅是开心,而是:“我这这么说,岁岁或许会觉得我太矫情,可这是我的真心话。没有你在身边,我的三魂七魄都少了一半。
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我的心是死的。而你出现那一刻,岁岁,我才彻底活了过来。”
锦岁整个人红温了,忙左右一看,幸好其他人没听到,她的脸红的像在发烧,瞪着顾长萧咬牙道:
“你别说这样的话好不好?听的得人难为情死了。你以前不这样啊!现在怎么变成……变成……”
变成恋爱脑的感觉,想想和顾长萧相识至今,除了她和阿爷救下顾长萧一事,顾长萧至今不知不算。
两人在山匪那里再遇,被一根铁链锁在一起,顾长萧可是为了逃走,打算砍掉她的腿呢!
那时你多果断啊!
在边城时你对我这个假戾王事事支持,杀伐果断,文韬武略,从不在意儿女私情这种事。
怎么现在变成这样?真难相信,你的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因为我变成女人了?那你变化也太大了!
锦岁都不敢再看他了,生怕自己看他一眼,他又说出什么难为情的话来。
这人真是,以前明明那么正经,现在油嘴滑舌的。
偏偏他还怕锦岁不信,又回了一句:“不管我在岁岁心中变成什么样,请你相信,我是真心的。这些话已经埋在我心里许久。
以前我怕吓到你,不敢说给你听。再次重逢,于我而言,不亚于生离死别。”
想到接到密信,说小季道长死在誉王刺客手里那一瞬间的感觉,顾长萧只觉心又疼了起来。
那种后怕、懊悔、悲痛的感觉,会一辈子刻在他心头,只要想到岁岁曾经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