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冷暖,有时竟然不如一匹狼来得真心实意……
秘色起身,想迎出去,她知道色又麦如果不找到她,是不会甘心的。可是,秘色刚刚起身,便已经听到那轻如晚风吹过落叶的沙沙声,已经来到了瓷窑的大门外。
“瑟又麦,我在这里。”秘色轻轻地向门外扬声。
正待走向门口,忽地那一阵寒凉的狼嚎声平空而起,远比之前寻找秘色时,更为凄厉。秘色的心不由得惊跳!
瑟又麦一定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按说它不该如此敏感,怎地会突然狂叫至此?
秘色来不及多想,急忙打开瓷窑大门奔了出去月光下,银色苍茫。威武的雪狼,仿似披了一身的月光,站在深蓝的天幕前,威武骄傲。
瑟又麦看到秘色的身影,非但没有停下叫声,反倒仰高了头颅,幽幽的眸子里闪烁起刀锋一般凛冽的寒光,直直向瓷窑警告地长嘶。
难道,有人?
秘色的心再次惊跳!原来,真的,有人……
秘色带着瑟又麦再次回到瓷窑。依然是空空荡荡炉火彤彤,釉色幽幽。
瑟又麦仿佛感知得到秘色的困惑,它抬高头颅,引导着秘色抬头向上,将眸子望向高高挑空的房梁狼叫愈发尖利,含着明白的警告与威胁。秘色隐约见得房梁之间有飘忽的衣袂一闪,仿似一片流云,倏忽闪去。
秘色大惊,厉声喝道,“梁上君子,所为何来?”
明明有人,可是却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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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窑门外忽地又传来杂沓的脚步声,隐隐地夹杂着哼哼唧唧的走调小曲儿,浊重的嗓音说着那人的酒醉。
“砰!”瓷窑的大门被重重地撞开。秘色猛然回头,只见陆天青举着个酒囊,一边歪歪斜斜地走,一边口齿不清地唱。
瑟又麦忽地又是一阵警觉。秘色甚至感知到了手掌下,它颈部皮毛的竖起!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月理朵姑娘啊……怎么,长夜漫漫,孤枕难眠么?深更半夜的,月理朵姑娘不去睡觉,搂着个大狗,站在瓷窑里干嘛?”陆天青舌头粗短地嘟囔着。
瑟又麦警告地闷声哼着,幽幽的眸子闪出危险的光芒。秘色慌忙拉紧瑟又麦颈子上的皮毛,尽量安抚它的愤怒。
“陆公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不留在帐篷里,跑到瓷窑来做什么?”秘色一边留意着梁上的动静,一边不动声色地应付着陆天青。
陆天青仰起头来,举起酒囊又灌了一口酒,“哎……月理朵姑娘,陆某睡不着啊!姑娘你是不了解男人啊……啧啧,一转眼,陆某来你这瓷窑也有半月了吧……你这瓷窑哪儿都不错,就是一点啊,只有你这么一个姑娘……咳,半个月都没个女人在身边,陆某这夜里睡不着了呀……所以只好出来逛逛,偏这草原,春天了嘛晚上还是寒凉,恰好见到瓷窑里还有火光,就来逛逛咯!”陆天青那本来毫无光彩的眸子,此时更是斜楞着瞥向秘色,让秘色不由得脊梁沟发凉,厌恶地皱了皱眉。
不管怎样,就算这陆天青再不招人待见,但是毕竟他委身在自己的瓷窑,秘色毕竟对他的人身安全,要负有责任的。此时房梁上的人,善恶不知,秘色自然也要担心陆天青的安危。
秘色尽量低声地对陆天青提醒,“梁上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