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
雪狼低低呜咽着,全然不见了狼天生的野性和威仪,倒像是一个撒娇的孩子,跟母亲低低地认错。
瑟又麦柔软光滑的皮毛,在秘色之间悠悠滑过,缓缓熨帖了秘色的心,让她的心渐渐宁静了下来。是啊……就算宁静的岁月总不长久,就算眼前将会变数横生,但是担心远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倒会扰乱了心神,错过了眼前本来能够抓住的瞬间幸福。
不去想了……不想了。该来的总归要来,又何必早早做下不一定准确的判断和准备?
就这样静静等着吧,看看到来的事情是什么,再想办法因应,也就是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三年,已经将秘色的心锻造得稳定而又成熟。如今已经二十二岁的女子,对待任何的风吹草动,已然学会了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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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随着寒凉的夜风,吹来一阵幽幽的笛声。如泣如诉,百转千回,在这无月的夜晚,显得格外悲伤。
是谁?是谁在吹笛?
秘色的心突地悸动,恍若猛然推开一扇窗,窗外有瓣瓣飞花随风而入,纷纷扬扬,罩满周身。
最恋笛声,却也最怕笛声啊。
大唐的月光之下,曾经有一个男子,清雅如莲,一管玉笛直令飞花轻舞,星月无言。
回鹘的草原之上,也有一个绝美的少年,紫竹笛音诉心声,清越笛音化作最美的语言。
笛……该是一个缘。还是一个劫?
可是……如今耳畔的笛音,却绝不可能来自于这两个男子……
他们一个身在大唐,远如关山明月。
一个身在回鹘,回首便是痛彻的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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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笛声不该是竹笛吧……契丹目下由于尚未统一八部,对于汉族文化接受的还相对较少,所以汉人的乐器还没有出现在契丹草原之上。
这笛声……或许该是羌笛,或者是契丹人惯用的胡琴(二胡便是契丹人的乐器,后传入中原),在这样无月的夜晚,被草原上寒凉的风远远吹来,扭曲了本来的音色,让自己错认为是竹笛了吧……
不敢听竹笛,一听心欲迷。
眼前总是会飞扬起那清雅如莲的粉蓝色衣袂,翩翩袅袅在皓月朗空中轻若飞花,可是却会在一转身之下,蓦然惊现一朵花钿一般绽放在眉间的胭脂记!
迷乱……迷乱……
清雅如莲的身影本该是陆吟,可是为什么却在一转身间化作了倾尽天下人心的艾色里汗!
三年前的元日迷梦,就又会随之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