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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轻轻仰首,望住李炳涵,微微地摇了摇头。

李冰涵却似乎不打算轻易放弃,暂时抛开对秘色的好奇,一双眸子直直盯着车厢深处的玉山,声色殷切,“玉山,你说说嘛!我相信,上次你与我提到潞州,绝不是凑巧为之,而是你的心里早已经有了周全的设计。我此次来不能久留,哥哥已经决定要攻打大梁,甚至已经将家父用作遗言的三支箭从家庙中请了出来,放在丝绒袋子里放在身上,证明哥哥他此意已决!所以,玉山,你不妨对我直言吧!”

李冰涵的执意追问,让秘色轻轻皱眉。此时车上又没有纸币,玉山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说”给他听啊!

秘色担忧地望了望玉山,不想让玉山难过,于是她挺身而出,清冷地望向李冰涵,“少主,抱歉,玉山他今儿身子有恙。如果少主想与玉山惕隐仔细攀谈,还请少主少待,入了城后,玉山惕隐自会与少主您细说……”

李冰涵闻言,哑然失笑地望着秘色,又望了望车厢里满眼笑意的玉山。

李冰涵心底不由得升起小小的疑窦:玉山眼前这个样子,似乎怎么也不像有病的模样啊……

隐隐地,李冰涵似乎见到玉山将手指竖在自己的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李冰涵猛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捂着自己的嘴巴,面色稍有惭愧地笑,眼神揶揄地在玉山与秘色之间反复逡巡,毫不意外地收获了玉山的满颊红晕。

李冰涵忍不住了,终于决定还是支开秘色,于是在马上一躬身,向秘色谦恭地说道,“姑娘,李某今天的确是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此番李某是从晋阳特地赶来向玉山兄求教的,求得答案之后即刻便要返回晋阳,所以实在没有时间跟随玉山兄进城详谈……还望姑娘你行个方便,到街边的纸笔铺子,帮李某买点纸笔来以方便玉山兄,不知可否?”

秘色点头,随即一提裙摆跳下了车。倒不是为了李冰涵的谦恭,实是不希望眼睁睁看着玉山有口不能言的尴尬。

却没想到,待得秘色从纸笔铺子里抱着纸笔走回来,却见李冰涵从车厢中闪身而出,跃上马背,回身一抱拳,“秘色姑娘,辛苦了!下次李某得了闲,一定会好好谢谢姑娘!”言罢催马而去,身后的骑兵紧跟其形,一众马匹踏起一路烟尘,转瞬便已经消失了影踪。

秘色愣怔地望着远去的烟尘,心下茫然既然这般急着要与玉山谈论重要的事情,怎地都不等她将纸笔买回来,便这般匆匆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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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望着秘色满脸的茫然,微微而笑。

脑海里还回荡着刚刚李冰涵钻进车厢来时,满面的揶揄,“难道,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就是她?就是为了她,你才几次三番地躲着热依古丽?啧啧,依我看啊,她没有热依古丽娇美,更没有热依古丽的妩媚……为什么,你就单单放不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