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来不及问缘由,许淮从登山包拿出绳子套成圈扔到树上,然而孟绍安爬的太高,扔了一两次没接到,他又尝试几次才成功。

混血蓝眼的男人从树上下来后,浑身还有些瑟瑟发抖,冷的脸色苍白冰冷。

许淮带他到处找安全能庇护的场所。

幸好他们运气还不错,很快在一处向外突出、不会被雨水淋湿的岩壁下找到一只被渔夫丢弃的木船,应该是准备抬到湖里但有原因没做成。

木船内有空间,略微弯腰就能进去。

两人钻进船内后才发现这船应该是供游客游湖观赏用的,空间还算宽敞能容纳十几个人,两排木头砌成供人坐的长方体。

木船内的温度还算高一些,短暂阻挡冷空气和密集雨水的浇灌。

许淮把身上衣服解开脱下,他把自己和孟绍安的雨衣、冲锋衣、棉衣全用树枝挂在船头处,确定不被雨水淋湿后才找了不少树枝堆好,用携带的打火机燃起篝火,湿冷衣服挂起来被烘烤,水珠沿布料边缘往下淌。

他把湿漉漉的长发放到脑后用皮筋扎成低马尾,上身赤裸,下身只穿短裤,靴子也脱掉,明灭火光印在他的脸侧,跳跃浮动的幻影倒映在船舫内孟绍安的瞳孔,逐渐晕染成别样色彩。

视线往下滑动时,他注意到许淮的双膝分别有两道浅淡、愈合的伤疤,边缘还有痕迹,原本唇角的上扬也被压住,神色僵硬:“腿上的疤是……”

许淮擦了一下胸膛的水珠,平静的瞥他一眼:“以前在缅甸受了伤。”

他伸手朝孟绍安挥了挥。

这一幕对孟绍安太有杀伤力,男人兴奋听话的把脸凑过去,结果挨上重重一拳。

孟绍安倒地,捂着脸痛呼。

“你的胆子可真大。”许淮一脚踩他的脖颈,赤裸脚底挨上温热跳动的大动脉,激得他脚掌略微移开又狠命踩上去,“下暴雨进山,不要命了是吗?你姐快气疯了,也就是我不打女人,她要是再骂的厉害点,我就连她和你一起打。”

孟绍安抬脸,伸手攥住他的脚踝,焦急的问:“她骂你什么了?”

许淮冷哼:“她要是真敢这么做,我才不会救你。说吧,怎么爬到那棵树上的?”

孟绍安被他的脚掌踩着脖颈也没觉得不舒服,手指攥着他的脚踝,眼神定定盯着他:“剧本有特级演员爬树的戏份,树还特别高,所以我想试试这个情节的安全性。”

许淮踩他脖颈的脚掌一顿。

孟绍安挣扎着想起身没起来,他放弃了,以躺地上的姿势从胸口的口袋掏出一张折叠地图,展开后是各个地点的标记,有岩壁、湍流、爬树等各个地点,还标注要做多少难度系数的动作,全部写的很清楚。

他献宝似的把这张图展开在许淮眼前,蓝眼睛漂亮缱绻的看他,迫不及待的神情如等待大人夸奖的小孩子,眼角眉梢都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声线也颤抖:“我想亲身体验特级演员在不同危险环境下做动作有多难,刚才我爬树也是剧本有这个相关戏份,可我爬的太高了,体重也不轻,怕再往上爬树干会断裂,想下去但是踩的几只树干断掉,只好在树上等人救我……还好你过来了。”

许淮踩在他脖颈的脚掌慢慢有收回去的动作。

孟绍安猛地伸手攥住他的脚踝:“我不想做你眼中永远幼稚无知的巨婴。”

“我更不想总让别人处理烂摊子,其实我完全有独立自主的能力,也能正确看待一些问题、愿意为你做出更多改变。”

“你骂我不保障特级演员的安全,我真的有在考虑这一点,也亲自来祈安山体验那些高难度动作下隐藏的安全隐患。”

他指了指手中的地图:“其他地方我还没来得及去,只爬了树,等下完雨后我会再去一次。”

“所以……”孟绍安攥紧他的脚踝,呼吸紧促又小心翼翼的盯着他,“可以对我有一点改观吗?一点点也好,我真的在努力改,你嫌我对你太差,我会对你很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