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挑眉看他:“道歉?”

“关于三年前……”

闻雀主动伸手还想说话,被许淮打断:“冯力。”

阔面脸的男人跑来询问,一双警惕略过闻雀。

许淮叼着烟问他:“好像有垃圾飘过来了。”

闻雀的笑容僵住,伸出的手也一点点颤动。

冯力面无表情的脸带点疑惑:“嗯?”

“你没闻到吗?”许淮的声音很冷,“有蛇肉腐烂的味道,很臭。”

冯丽恍然明白,他朝身后走来的顺姬挥手,日裔女孩戴手套和口罩提一只桶缓步走到他们面前。离近一些,闻雀才闻到那桶里散发的浓重血腥和肉质腐烂的味道。

那是一桶被残杀殆尽的蛇类,身体弯曲蜷缩,躯体被剖出五脏六腑,坚硬蛇头微微开合露出森冷獠牙,猩红信子丝丝吐露。

它们的身体已经僵硬,全然没有灵活爬动的状态。浓郁腥气蔓延至空气,令人作呕。

智清大师身穿袈裟,面容慈悲和善,语气温良的携带僧人前来劝解:“施主不可杀生。”

许淮缓缓蹲下,接过顺姬给的橡胶手套和剪刀,眉眼慵懒的垂下,一只手操作剪刀修剪蛇身,满是模糊细碎的血肉:“大师也学会假仁慈这一套。”

智清大师面不改色:“佛门静地,不可杀生。寺庙虽借给剧组拍摄,但规矩不可破。”

咔嚓一声,许淮把蛇类撕成两半,利刃与模糊血肉交错淌过掌心,浓重腥气让周围其他人忍不住皱眉。

闻雀下意识想把许淮掌心那把剪刀拿走,然而他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自己都觉得吃惊,伸出的手也猛然收回。

许淮攥紧手中的蛇类,鲜血蜿蜒而下:“这些蛇长期盘旋在寺庙周边经常袭击沿途上香的人,致使多人中毒受伤,禅云寺却从未加以管制。”

智清大师的神色淡然:“寺庙无权管制万物生灵,它们应属于天地。”

许淮松开手,撕裂的蛇肉从掌心掉落进桶内,激起四溅的血花:“懂得怜悯万物,却把缆车价格调到五万坐一次?”

智清大师略微抬眼,冰冷视线在他脸上扫过。

孟绍安懵了:“不可能啊,这禅云寺我也来过,缆车免费的啊怎么可能五万……”

“你是孟家的人,当然不会收你钱。”许淮瞥向他,“但是普通人如果想上山烧香拜佛,缆车费用只能是五万坐一次,一来一回十万,多少人因拿不出钱而选择徒步上山,却被遍布山林的毒蛇咬伤。”

“禅云寺从没对此现象进行管制约束,任由毒蛇蔓延山林,如果没有这次的影视拍摄,智清大师也不会让我们免费坐缆车上山吧?”

闻雀的手指攥紧肩膀外套,腕部轻轻颤抖。

孟绍安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敛财?”

许淮:“不至于,我认为他们是想用这办法削减禅云寺的人流量。缆车价格提高、爬山代价增大,普通人便不会再来,你猜能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孟绍安闻到空气中蔓延那股蛇肉血腥气似乎更重了。

“从并州市的炒地皮买卖学区房、火锅店拆迁爆改疗养院滋养高官退休生活,再到禅云寺五万一次的缆车筛选香客门槛。”许淮哼笑,“唐家可全都参与了。”

孟绍安的脸色铁青没说话,智清大师低头念叨“阿弥陀佛,贫僧不知”的话,掉转方向带身后僧人离开。

闻雀则是用那双温柔可怜的眼睛看许淮:“哥哥,我不像他们那样黑心肠子,关于之前的事我很诚恳想向你道歉,檀山公馆你往我头上砸酒瓶也……”

“顺姬。”许淮打断他的话,对旁边女孩说,“拿个碗给我。”

闻雀的后槽牙一点点咬紧。

许淮接过顺姬递来的碗:“警局的饭好吃吗?”

闻雀轻轻点头,无奈可怜的话:“我知道哥哥心里有气,你对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停顿一下,眼圈泛红,喉咙哽咽,声线隐忍颤抖:“我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