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是累了。”许淮说,“公司不想去就别去了,好好休息。”
孔清:“我想搬走,这房子是你买的我不能住。”
许淮往前走的脚步顿住:“房子你住着吧,这点钱没必要还我,心理医生会继续给你请,等你实在受不了再打电话给卡颂。”
他略过孔清往门外走,卡颂立刻跟出去,无是非直到看不见许淮的身影才脸色难看骂道:“你有病啊,真要和我们做不成朋友搞散伙?我看你脑子是起泡了吧! ”
“我知道栀栀去世你很难过,但是我们也在尽力帮你走出来啊。”无是非也不想把话说重,他在乱糟糟的房间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我他妈三天两头跑来找你打牌,不就是怕你难受没人说话吗?还有许淮、左格哪一个不惦记你?非要情绪上来闹什么脾气。”
孔清没说话,蹲下身盯那些散落的酒瓶看,许久才出声:“我不是许淮,没法像他那么坚强。”
无是非停下脚步。
“他遭遇那么多不好的事还没放弃复仇,宁愿在缅甸蛰伏三年吃苦遭罪也要回来,我做不到他那样。”孔清的声音僵硬又空旷,似是失去灵魂般,“我就是个胆小软弱的普通人,爹妈死了我受不住,妹妹死了我也受不住,许淮养我像养大舅哥似的,他不在意,可我在意。”
无是非声音艰涩:“孔清……”
“我不想承他的情,也受不住他对我这么好,我拿什么还呢?”孔清叹气,“栀栀死后我想了很多,觉得该给自己一个机会出去走走。我没家了,许淮虽是我朋友但还没到能左右我对人生看法的程度。”
“我从他回北京开公司就在想,万一这次报仇不成呢,他还会遭受和三年前一样的事吗?唐耕雨他们在北京的势力这么强,我们真的能和他对抗?”孔清脸上满是苍白的笑,“我不能不怕,无是非,我已经失去家人了,难道还要把自己搭上吗?”
无是非想说什么又停住,复杂的看他:“你真想好了?”
“嗯。”孔清说,“我订了去西藏的票,打算去那边到处走走,顺便为栀栀祈祷。”
“你想好了就行。”无是非也知道劝不住他,伸手想拍他的肩膀还是放弃,手垂下放在腿侧,“有事说一声,我肯定让人去救你。”
室内的酒瓶滑动滚在地板上,不小心碰撞到脚边又迅速弹开发出轻响。
*
许淮自上车后脸色就不好。
他左右不了孔清的想法,除了找人好好照顾对方之外也别无他法。
可能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同,有人会认为他的帮助如降甘霖,也有人会认为他的善意是一种负担。
烟味浓重的在车内氤氲,卡颂进来就差点呛死:“操,这味儿冲死了,什么烟啊?比我在北美闻过的烟都冲。”
“利群。”许淮冷冷的回他,抬手拿一根扔给他,“试试。”
卡颂没抽过中国烟,猛地抽起来还算适口,唯一缺点就是太冲:“挺有劲儿的。”
他想起什么:“夏鸢说永绍影业那边来人想合作影视剧,说是可以为项目注资,就是征用禅云寺那个。”
许淮冷笑:“带资进组啊?”
“那些有几个钱就了不起的企业老总不都这样吗?”卡颂哼笑,“但永绍那边的诚意很足,还是孟绍安亲自来咱们公司谈合作。”
“和我没关系,我又不是演员。”许淮低笑,“他想让我给他做安保服务?孟少爷应该有不少人保镖吧,而且我最近忙着呢,没空。”
夏鸢身为一线女星很需要安保,许淮回北京后就和她签订合同为她提供安保设施和服务,避免她出行不顺或被狂热私生粉追赶阻挠的情况。
“我知道啊,但对方非说要见你,还说他最近总觉得有仇家追杀,想要咱们公司为他做安保。”
许淮抬眼:“酬劳。”
他只关心这个。
“五千万。”卡颂笑骂道,“一次性全款付账,他可真够离谱的,公司一堆电影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