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棍破空声打断禅机。
许淮的棍影如乌龙出洞,直取智清面门,却被九环锡杖架在离眉心三寸处。
十八根棍身霎时织成天罗地网,许淮用钢棍点地借力腾空,侧踢正中持棍武僧腰部穴位,那和尚呕血暴退,手中棍却诡异地被后排僧人接住,阵法竟瞬间补全。
混战如野火燎原。
智清大师的慈悲相终于龟裂。
他袈裟一振,从香案下抽出镔铁水磨禅杖。
“铛!”
钢棍与禅杖相击爆出火星,照亮许淮眼底血色。
混战中的惨叫惊起林间夜枭。
冯力被齐眉棍捅穿肩膀,怒吼一声用锁骨卡住棍身,反手砍刀削飞了武僧半片头盖骨;左格投掷飞刀扎瞎几个武僧的双目;卡颂使三棱军刺专捅僧人腰眼,放倒的武僧个个在地上蜷成血虾;无是非灵活穿梭在混战中用假金链子勒死几个僧人。
许淮和智清大师打了几个来回,但他的钢棍终于砸断禅杖时,周围早已横尸遍野。
*
禅院内室。
唐耕雨还在拜佛,他拿着线香用嘴吹灭后,把香举过头顶插进香炉内,对着身旁的僧人说道:“他来了吗?”
僧人说:“在外面打起来了。”
唐耕雨倒是不急了,还是慢条斯理的礼佛,似乎外界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
在上到第三次香时,内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
许怀带人闯进来,他看到那尊观音像摆在案台正中间,琉璃色泽在光线的折射下发展华美色彩。香案处有一处香炉燃烧的线香落满灰烬,供奉的瓜果飘香。
内室很大,正中间的蒲团处还有正背对着他跪坐的唐耕雨,哒哒的木鱼声在空旷的佛室内显得很清晰,旁边还有一个正在抄写经文的小僧人念念有词。
小僧人看见许淮进来,立刻瞪大双眼,想给身旁的唐耕雨说但被他抬手制止。
许淮往前走两步:“唐书记别来无恙。”
唐耕雨慢慢睁开双眼,但视线还是在看着佛像,口中喃喃的经文终于停下,反而问了他一句:“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难忘的杀青宴和同学聚会。”
“是啊,这种单独捕获猎物,把你们一个一个追杀的感觉真是太爽。”许淮甩了下钢棍,棍子上的鲜血顺着边缘滴落在地上,“想试试吗?可惜你再也没这样的机会。”
唐耕雨:“你这么肯定吗?”
许淮看了下腕表,手机响起接听后很淡然的说:“肯不肯定不知道,但你的好日子肯定要到头。”
许淮身后站着一群人,全都是曾经跟随他的雇佣兵成员。
而唐耕雨身边除了一个小僧人以外,在无他人保护。
不过,他倒是很淡定:“看来你是早有准备好的。”
“不然呢?”许淮甩了下手中的钢棍,“我能留你到今天也算是仁慈。”
唐耕雨叹气一声从蒲团起身:“你是真的恨我啊。”
许淮哼笑:“唐书记也想和我打一架?”
“你比三年前更厉害。”唐耕雨说,“他们三个完全打不过你。”
许淮扔掉钢棍:“我不用武器,这总行了吧?我赢了,你要回答一个问题;我输了,你就要被警方带走。”
唐耕雨轻笑:“赢了你就不用被带走吗?”
许淮:“要啊。”
唐耕雨无奈摇头:“行,按你说的办吧。”
内室其他人都退到门外,包括那个小僧人,大堂静悄悄的,只留下他们两人。
铜炉里的残香忽然爆出火星,许淮突然暴起,拳风擦过唐耕雨耳际,转而又抓向男人后颈。
唐耕雨反手攥住他的手腕。
极重力道让许淮心中一惊,下意识发现对方眼神变得凌厉冰冷:“你走这三年,我练过咏春。”
许淮旋身避开寸拳,他一腿扫砸向唐耕雨却被对方躲避,凌厉腿风把香案处的檀木果盘弄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