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一脸嫌弃:“谁让你吃了,我饿了该我吃,哎不过你怎么不吃兔子?”稞唻瘾兰
皮鞋跟踩踏石阶发出清脆的哒哒声,细雪和枯叶混杂。
唐耕雨继续往前走,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小时候养了一只宠物兔子被我爸勒令杀掉,那些女人经常让厨师烧兔子肉给我吃,而且每次都要盯着我吃完才肯走。”
许淮好一会儿才出声:“你能变成这样,你家里人也是功不可没的。”
一个畜生背后肯定站着一个家的畜生。
“所以这算是夸我吗?”
许淮斩钉截铁:“不算。”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你那时候不反抗?”
“小时候我和我妈没地位,情妇生的孩子一大堆,她们最受宠经常拿权力压我。不,不只是权力,还有三纲五常、道德伦理,要求我敬爱长辈、宠爱后辈,做个好哥哥的榜样,我爸也是。”唐耕雨说,“所以,我很清楚人一旦有了权力就会异化变的不是自己,而没有权力的人只会被踩在脚下沦为牺牲品。”
如果是以前的许淮听到这话估计会嗤之以鼻,但现在他不这么想,经过三年的缅甸洗刷后他脱胎换骨,彻底明白想要征服别人只有用权势。
他没再说话。
石阶蔓延冰雪和露水,枯枝败叶被鞋底踩碎出清脆声响,天边盘旋飞舞的鹰隼沿着山边一点点伸展翅膀弧度。
许淮只觉得膝盖越来越疼,他索性停下坐在台阶上:“走不动。”
唐耕雨目测一下距离禅云寺还有多远:“再坚持一下吧,快到了。”
“不行。”许淮只觉得双膝疼的剧烈难以忍受,他咬紧牙关把裤腿往上撩,露出苍白紧实有力的小腿,青筋蔓延直达膝盖惹得他的肌肉发颤,小腿肚也紧张,“我走不了。”
唐耕雨思索片刻,俯身查看他的膝伤:“旧伤发作,你带的有药吗?”
“没有,谁知道这破缆车会坏了。”
唐耕雨轻笑一声,伸手按在他的膝盖处,指尖的薄茧轻轻摩擦皮肤,很快就弄得许淮有些微痒酸软。
他受不住的去推对方的手:“别弄了。”
“来吧。”唐耕雨说,“我背你。”
许淮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讶异的看他。
唐耕雨把黑色羊绒大衣脱下交给许淮,自己只穿一件单薄白色毛衣,衬得他整个人玉树临风、温柔不已。
他在许淮身旁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吧。”
腿疼的实在无法走路,许淮半信半疑的伸手勾住唐耕雨的脖颈,爬到男人背上时刚想后悔下来就被对方用手揽住大腿掐了一把。
“嘶”
许淮疼的轻呼。
唐耕雨平静的说:“上来就没有回头路了,搂紧我。”
许淮只好把双手搂紧男人的脖颈,指尖感受着对方温热皮肤下潜藏跳动的动脉,连接心脏一端的跳跃声一下下的敲击。
他的心思微动,看着唐耕雨的后颈裸露,最脆弱的背部暴露在眼前,指尖逐渐沿着脖颈大动脉出缓慢收紧。
唐耕雨的声音很轻:“你想在这儿杀了我吗?”
这番话让许淮瞬间意识回神,原本收拢的手指也慢慢放开,是啊,他在想什么呢?这里不是杀掉唐耕雨的最佳场合和时机。
如果这人出了一点意外,那么率先被调查的是自己。
许淮的喉咙动了动:“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搂紧一点。”
唐耕雨轻笑:“是吗?那你可要搂紧了,小心我手抖把你摔下去。”
许淮没说话。
四周万籁俱寂,只有唐耕雨踩着松雪和树枝摩擦的轻微响声。
背着一个和自己体重差不多的成年男人爬台阶不是件容易事。
许淮能看到唐耕雨后颈的汗水一颗颗落下沾湿下颚,他在铺满细雪的石阶处的脚步越来越迟缓,忍不住问:“你不停下来歇歇?”
唐耕雨的身形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