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绍安弯曲右腿抵在浴缸边缘,水顺着他紧绷的背部流下,铜制水龙头突然发出呜咽声,他的背部猛地撞到许淮的手臂。

消毒剂在炎热潮湿的空气中发酵,伴随着柑橘沐浴露的气味。

许淮抽回酸痛的手腕,面无表情的说:“水温37度,不冷也不热,你躲什么?”

孟绍安红着脸转过头去,后颈紧贴着发红的皮肤:“我就是……紧张。”

他说着便摸索找浴巾,同时拉扯着左腿上的支架,金属水龙头在乳白色的砖砌穹顶下发出清脆的声响。

防水绷带在蒸汽中微微有些潮湿。许淮给他处理膝盖的缝合处,喉结滚动着,医用胶带撕裂皮肤的轻柔声音。

孟绍安难受的嚷嚷:“疼。”

壁灯将我们重叠的影子投射在雾蒙蒙的镜子上,宛如两棵根系交缠的南洋杉。当最后一块血痂在热水中融化,旋转着流入排水孔时,悬铃木的树叶只是轻轻飘落在窗台栏杆上。

许淮给孟绍安仔细擦拭胸膛手臂小腹,躲避孟绍安期待的盯着他看的眼神。

许淮眉毛都没动,眼神放在孟绍安的裤腿处:“裤子卷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