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刘楚玉醒过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让宫人伺候着自己梳洗装扮好,刘楚玉正打算前去刘子尚的住处探访一下。谁知还没出门,就见刘子业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一脸阴沉。
“阿姐这又是要去哪?”他看着刘楚玉,目光有些森寒。
“豫章王难得进宫,妾过去看看。”刘楚玉淡淡回了一句。
“阿姐是要去见豫章王?”刘子业望着她的目光越发森冷,语气也是满满的讽刺,“只怕阿姐要见的是他身边的人才对吧。”
“陛下多虑了。”
刘楚玉想不通,刘子业昨个还好好的,今日又是要闹哪样。她不想理会他,抬脚就要出门,刘子业却先一步堵在了她面前。
“阿姐就这讨厌我吗?”刘子业挡住刘楚玉的去路,目光狠狠瞪着刘楚玉,“这宫里就这么让阿姐难受吗?阿姐不惜要嫁给一个瞎子,也不肯留在这宫中么?!”
“妾听不懂陛下在说些什么?”
她要嫁谁?一个瞎子?刘楚玉抬头望着刘子业,一脸莫名其妙。
“阿姐还要装吗?”刘子业冷笑,“今日早朝,褚渊都当着朝臣的面开口了。”
“开什么口?”刘楚玉错愕。
“还能开什么口?当然是替他堂弟向阿姐求亲!”刘子业讽笑出声,瞪着刘楚玉的目光伤心而又愤怒,“我只知道阿姐男人众多,却不知道连褚照那样人都拜倒在阿姐裙下。阿姐你果然好本事!”
褚照?褚渊的堂弟,那个一向被称赞正直高洁的男子。
刘楚玉一阵错愕,她跟褚照几乎没有来往,她甚至对他没有什么印象,只隐隐记得:他的双眼一只呆滞,一只阴鸷。
81.遣散
长公主府,思觉居。
又到了每月药效发作的时候,子谋蹲下身子,握紧拳头,蜷缩着身子,咬着承受着疼痛一波波漫过自己的身。
那犹如蚂蚁啃噬般的疼痛越加强烈,他咬着事先准备好的木棍,汗水一股股从额头上冒出;然而这才只是开始,对于接下来的疼痛,他很熟悉,也很无力。
刘楚玉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公主府了,但其实,即便她在也是无用的,她根本不可能召他侍寝,所以除了与别的女人偷欢,他根本不可能避免这样子的疼痛。
别的女人……倚乔还在的时候,他的病倒是没有发过,而倚乔出府后,他没有找过别的人,一来私通的罪名足够要了他的命,二来是,他不想……
疼痛一波波,犹如潮水,晕厥过去的前一刻,子谋门口某个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近。
再次醒来时,子谋是躺在自己床上的,身上的疼痛已经消退,然四肢却被扎上了细密的银针。
“感觉好些了吗?”
清和的嗓音传来,子谋侧头便看到了床头捣弄着药材的男子,那人一袭白衣,是府里替刘楚玉调理身子大夫,据说也是刘楚玉的男宠之一,好像叫‘云清’什么的。他不确定是不是,只直接道了声谢谢,又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公主让我过来的。”云清淡淡回道。
“殿下回府了?”子谋有些意外。
“没有,公主也是这些日子才得知你们被送到府上前竟……”云清说道这里时便省略着带了过去,又转头看向子谋,“宫里送来的面首里,还有谁同你一样?”
云清说的很含蓄,子谋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问――还有谁同他一样被刘子业逼着服了毒药,每月必须要同人交合才能保证不病发。
子谋闭上眼睛,过了一阵才道:“还有两个……不过都已经死了。”
熬不过,于是选择了自尽。一个在来到公主府的第一个月,另一个在两月前。
云清闻言一愣,“这毒竟如此厉害……”
子谋没有接话,这毒发作起来时,痛得让人挖肉剔骨的心都有,但也不是完全挨不过。只是他想云清应该不会明白:每月要生要死的毒发几次,不是谁都愿意承受的,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