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个起,我送你入宫伺候陛下,你记住谨言慎行。”
刘楚玉吩咐完碧染,又看向那四个面首,指着刚才一直在碧染身后抱住碧染的男子道,“你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吧。”
“殿下──”刚才在碧染身下伺候碧染的男子心有不甘,出声唤了一句刘楚玉。
刘楚玉见那男子叫住自己却不说话,知道他定是不服气,她也不恼,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名宝华。”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气,一改刚才焦急的姿态,沈声回答道。
“宝华。”刘楚玉低吟了一句,然后转身不再看他,“你也先下去吧,赏赐什么的,少不了你的。”
宝华听到刘楚玉这么回答,当即愣在原地,却也不敢反抗,只随众人离开房间。再过两日陛下给的药又要发作,想着那蚀骨的疼痛,他的手不觉地攥紧了。
6.伺候
室内还留着余留刚才那场欢爱留下的淫靡气息。一男子垂首恭敬的立在床边,他衣衫半敞,发丝亦有些凌乱,神情却是无比的淡然,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刘楚玉留下他后只继续自斟自饮,并没开口吩咐他做任何事。而他就这么沉默的立在一旁,没有丝毫的尴尬与局促。
“你有过噩梦吗?”
酒壶中的酒已经空了,刘楚玉终于开口,抬头看向屋内另一个人。
“自然有。”男子并不谄媚,只像同朋友交谈一般开口道,“只要心中有所惧,就会噩梦。”
“何人无所惧?即便如僧人般无欲无求,亦有神明值得且惧畏。”刘楚玉摇了摇头,并不赞同他的回答。
“那殿下认为?”
“心中有所欲念,有无法割舍的东西。”
因为不能割舍,所以特别害怕失去。爱的人的性命也好,权势也好,一旦失去,那便是噩梦。
刘楚玉的噩梦也不外乎如是。自从刘子业登上帝位,她总觉得不安,权势并没给她带来安全感,当年自己与刘子业被囚于冷宫任人欺凌,原因正是叔父担心自己父亲造反。
当年冷宫中的那些日子是她噩梦中常出现的景象,但她很清楚,做噩梦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害怕,害怕有朝一日再次一无所有。
噩梦惊醒的夜晚,刘楚玉总会想些办法让自己入睡,比如找男人侍寝。当身体劳累的时候,也就更容易入眠。
“说说你的噩梦是怎么样的?”
刘楚玉回过神,仍继续噩梦的话题,不过男子并没立即回答她。她看到他的手握紧又复而放松,等了许久,才等来他有些飘忽的声音。
“噩梦啊──,或许与现在的样子并无差别。”
“你胆子倒是不小!”刘楚玉将怒得将杯盏重重郑到桌案上,站起身,目光灼灼地看向他,“还是你想见识一下真正的噩梦?”
男子苦笑了一下,却并没回话抑或辩驳。
“既然这是你的噩梦,为何不早些结束它。”刘楚玉见他这模样,不怒反笑,转头道,“你要求我一句,我便能让你永远长眠,再无噩梦。”
今夜值夜的是刹珞,他的刀法很快,只要自己一声令下,眼前这男子再无活命的可能。她笑看向他,想知道他到底有多不怕死。
“噩梦总有醒来的时候,何必求死。”男子没有求饶,也没有服软,仍旧一副淡然的神情。
这回答倒让刘楚玉有些失望,她走到男子面前,埋首于他胸间,一手揽上她的腰,一手抚上他如画的眉目:“既然决定委曲求全,为何要激怒我。你不是应该取悦我,然后期待早日脱离苦海吗?”
她可记得刚才他的表现,在伺候碧染时,他虽没有宝华那般卖力,却也没有一丝不耐,难道只是因为他怕死?可既然怕死,何必同自己摊牌?还是说他想借此引起自己的注意?
“墨礼所求的是自由,若得殿下欢心,岂非背道而驰。”男子目光清明,对于刘楚玉的亲昵没有表现出丝毫厌恶,“殿下并非好色之人,若是排遣寂寞,殿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