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要去哪,记得带上丫环。”何戢帮刘楚玉将外袍解开,刚嘱咐了一句,又忽然想起,今日府中办宴会,人手都被调过去帮忙了,于是摇摇头自责道,“是我不该在府上办这种宴会。”

“看李墨的样子,应该不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刘楚玉开口道。

“他确实不是多事的人――”何戢挂衣服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他名字?”

“你适才不是这样唤他的吗?”

刘楚玉愣了愣后开口,既而摸索着替何戢宽衣,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唇,凑到他耳边吐气道:“不说这个了。今天你生辰,我有礼物送给你。”

怀里是温软的腰身,鼻尖是清甜的气息,何戢再没办法纠结李墨的问题,腰身一把将刘楚玉抱去了床上。

一夜缠绵,第二日醒来时,天已大亮。

唤来若兰伺候好两人梳洗,何戢替刘楚玉描好眉毛,开口道:“今日休沐,我带你出去踏青。”

初春的午后阳光正好,暖风微醺,吹来浓浓的青草和花香。何戢和刘楚玉共乘一骑,他从后面拥着刘楚玉,驱着马走近一树垂柳面前,带她抚摸新发芽的垂柳,又将四周的美景说与她听。

听闻梨花开的正好,刘楚玉让何戢帮她折了一只,正在同子乔斗草的女儿阿英看到了,嚷着要花,何戢扶着刘楚玉下马,让她坐到树下阴凉的地方,开始给两位小祖宗摘花折草。

远处忽然一声马蹄,给刘楚玉送水过来的若兰禁不住感慨了一句,“我还险些以为是褚大人过来了呢。没见过还真不知道,这世上竟有长的如此相信相像的两个人。”

刘楚玉一愣,“来人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什么……眸”

刘楚玉眉头一蹙,起身对若兰道,“你带我过去。”

是夜,刘楚玉同何戢洗漱后,各自上了床,沉默地躺一边。

“你打算让子谋带走子乔?”终于,何戢率先打破了沉默。

“恩。”刘楚玉应了一声,一会儿又道,“他毕竟是子乔好的亲身父亲。只是子乔跟着他条件会艰苦些;我们城外不是还有几亩田地么……”

刘楚玉说着自己的打算,何戢沉默地听着,许久后才开口道,“过去的事你全都记起来了?”

刘楚玉一愣,垂下了眼眸,“我并非有意瞒你。”

何戢侧起身,转头看她“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刘楚玉顿了一会,又道,“你要将你的双眼换给我的时候。”

何戢的全身一震,“你……你那时就已经什么知道了?!那你……”

“恩,那夜你晚上睡在我房间时,我就已经什么都回忆起来了。云清告诉我,你想将双眼换给我,让褚渊照顾我。我……我知道你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做某事,便没人能阻止,所以我让云清暂时解封了我的血脉,让自己暂时恢复了视力……我知道的,即便我还会失明,可云清一走,你便再找不到这样的大夫,你想再换眼给我也不可能了……我不想你为了我失明。”

“只是这样,那你为什么又要我娶你?”何戢看着刘楚玉,眼中情绪涌动,“是因为感动,所以可怜我?还是因为你什么都记起来了,所以没办法选择褚渊?”

“刚回忆起一切的时候,我很难受,可过了几日便回过神来。那时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也没有将自己看做山阴公主,只是――当我终于放下身份,不管不顾地同褚渊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其实我已经不再执着了。”刘楚玉侧起身,抱住何戢,将脸贴着她的胸膛上,“慧景,我让你娶我,是真的想让你照顾我,不管你给我怎样的身份。”

刘楚玉抱着何戢,忽然就想起她拆线那日的情形。刺眼的光线射入她的眼睛,她看到床前髻发散乱的何戢,他一脸担忧,连胡子都没剃,下巴上乱糟糟的都是青色。

一瞬间的,她的心就软了,她说,“何慧景,那天晚上我虽然看不到,但我知道你对了做了什么,何慧景,大丈夫敢作敢为,你要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