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玉当即大声命令道:“停车!”
“恕属下难以从命,陛下吩咐属下将公主安全带去尚书府,还请公主回车里,不管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尚书府?褚渊那里?!刘楚玉蓦地想起刘子业的那些话: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今日,那他为何……刘楚玉不敢想留在华林园的刘子业会遭遇什么不测。
“你们再不停下我就跳车了!”刘楚玉不管侍卫们紧张的嘱咐声,起身就打算跳车,刚扒开车窗便见一堆人马正紧追在后面,为首的那人正是姜产之。
“公主坐稳了。”
随着一声大喊,刘楚玉再次被摔回了马车之中。感到局势的紧张,她不再冲动,只紧紧抓着马车,任由侍卫驾着马车发了疯似的往前冲去。
等到脑中隐隐有了应对之计,她才镇静地对外吩咐道“停车。”
没人回应。
“我有法子救陛下,赶紧停下来。”
可伴着风声,前头飘来的答案却让她绝望了:“停不下来了,地上有钉子,马受惊了!”
果然,马车的速度越来越快,一个劲往前狂奔,而前方不远处竟是悬崖。
“公主赶紧跳车!”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无法牵制住马匹,侍卫终于这般吼了一句。
眼见悬崖越来越近,刘楚玉终是一咬牙,推开车窗,便往车外纵身跃去。
眼一黑,头疼的厉害,四肢皆传来隐隐刺痛。刘楚玉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翻滚了多少圈,她低哼出声,四肢像不属于她自己一般动弹不得,不知滚动中什么东西进了眼,她连眼睛都睁不开,感到有人伸手扶她,下一刻温热的液体却溅到了她脸上。
她想,应该是姜产之带着人追了上来,两方人马厮杀了起来
她只是觉得全身疼痛,意识仍旧清晰,虽闭着眼。能清晰听见打斗声,剑风一次次的在她耳旁扫过,而后就是倒地呻吟声,她想那些侍卫定是在用生命护她。
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刹那,她感觉到一阵冰凉直直的抵住了她的心房,周围静了,她艰难地睁开眼,看着姜产之背光立在她跟前,剑身反射出的银光让她的头又疼了起来。她猜,她今天是逃不掉了,想着她牵出讽刺笑容,却又立刻凝结了。
她瞧见那个满身是血的侍卫挣扎着起身,用尽全力往姜产之的身上扑去,让她原本直刺我心房的剑偏了,只刺入了她的肩胛。痛哼了声,她侧头看肩膀处涌出的血,慢慢趟过心的位置,让那里一暖,鼻腔也忍不住开始泛酸。
那个侍卫自是没有好下场,她眼睁睁看着他被姜产之用力刺了无数下,殷红的血喷洒出,染红了脚下黄土,还挣扎着冲她说道:“公主……快走,陛下交待……不能让你出事……”
刘子业他什么都料到了……他竟然为她挑选了这样一群忠心的侍卫,刘楚玉脑中很乱,看着逼近他的姜产之,只有一股子的恨意。
她抓过脚边不是那个死去的侍卫掉落的剑剑,撑起身,“让他们停手,带我去见你主子,我有话同他说。”
“公主知道我家主子是谁?”
“……”刘楚玉咬牙,又道,“不管是谁,他要的不就是皇位吗?我可以帮他。只要你能放过刘子业。”
“公主要是一早想通岂不是好了。”姜产之看着她,过了一会才叹息了一句,“晚了,那昏君早被人砍了。”
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了,他才十七岁,他还是个孩子啊……
刘楚玉几乎是难以置信的想要大喊出声,对方却笑了笑:“要是那昏君还没死,公主以为我怎么会追到这里?”
他们真的杀了刘子业,刘楚玉怒目看着姜产之。提剑就要往他身上招呼过去,然而对方却轻巧的躲过了,刘楚玉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只觉胸口一阵热液涌出,溢到喉间变作满满的血腥,她再撑不住,瘫软下了身子,一下子昏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是活着还是死了,迷迷糊糊间,她有时瞧见的是白花花的刺目阳光,有时瞧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