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最的表情忽地变得认真:“池先生说话要注意。我们的项目书都属于公司保密文件,如果您看到了,按照法律,我们会起诉您窃取商业机密的。”
她越是这么冷静,池卫彪就越压抑不住怒火。
从池最出生以来,他就没有怎么与她打过交道,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副面孔。
“池最,你跟着我的姓,还有把我当你爹吗,啊?!”
池最简直想笑了。
当一个男人无能到极致时,就只能用伦理关系绑架别人。
“如果不是法律不承认断绝亲缘关系的话,我想您早就不会是我的父亲了。”池最说。
她曾想过改名字。
这个姓氏,这个名字,都是她的耻辱。
象征着她如何多余,如何不被爱。
但是成年前改名需要监护人协助,她的母亲不可能帮她。
成年以后,她的诸多档案都用着“池最”这个名字,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仅流程复杂,日后处理起任何事物都会比别人多一道工序。
这个名字已经深深和她捆绑在了一起。
就算改,她也不知道应该姓什么,叫什么。
池最也就放弃了。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
如果这个代号能作为警示,一直提醒着她,也许也是一种优点。
他的话让池卫彪怒火更甚,简直想冲上来掐她的脖子。
“这都是你弟弟的上学钱……现在好了,都套在里面,我看你就是心肠恶毒,巴不得我去死!”他发现来硬的她不吃,就开始用苦肉计,突然蹲到地上,用手不停地拍瓷砖,“老天呐,你开开眼,怎么让我遇到这么一个不孝的女儿!”
突如其来的态度转变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池卫彪攥着宅基地持有证,开始使劲哭嚎。
他农村出生,平时又是做生意的,嗓门本来就大。这一不要面子,撕心裂肺地喊起来,整个大厅都飘荡他的声音。
原本只是经过的同事们不禁扭头,好奇地看过来,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上了好大学,找到好工作,过上好日子了。”池卫彪发现有人看他,表演得更起劲,“就不管我,你要逼死你爹啊”
保安听到声音,向这边走过来。
前台也开始劝池卫彪冷静。
观众越多,他越起劲。
“我辛辛苦苦生你养你,让你在大公司吃好的穿好的,可是你呢?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仅去法院告我,不管我的死活,现在连你弟弟的上学钱都要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你让大家都来评评理,堂堂总裁秘书,背地里却做着这么恶心的勾当……薄氏就是这样的公司吗!你这种不孝女,就应该被封杀!”
撒泼打滚,倒打一耙。
就算不知道他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假,可是这么热闹的动静,慢慢地便吸引了路人围观。
池卫彪不攻击别人,只坐在地上假哭,就算是保安也拿他没办法,前台更不能冲上去捂住他的嘴,看向池最。
他被警告过,不敢再提看到项目书的事,但是现在说的这些话不仅仅针对池最,而是波及了整个公司和薄望津。
再纵容他这么闹下去,就算送走了他,以后池最在公司都要被议论。
这还事小,要是公司觉得她容易惹麻烦,找理由让她主动请辞,以后她找工作都要更困难。
“Zoe,你看现在……”前台为难地看向池最。
在下楼前,池最就知道池卫彪没有那么容易打发。
他实实在在地赔了那么多钱进去,不拿刀砍他就算不错的。她将手机挂在胸前,其实一直开着摄像头,记录着池卫彪闹事的全过程。
在保安和前台无力阻止,情况愈演愈烈时,她用工作机趁乱报了警。
现在警察正在赶来的路上。
“你在这里一直闹下去,钱也回不来的。”池最走过去,提醒池卫彪别忘了他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