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知道请个家政吗?再不济请个小时工总可以吧??”
薛若涤合上电脑,笑着挥手让探头探脑八卦的同事都去工作,自己走到了研究所外面的空地。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总觉得别人没有自己打扫得干净,我知道是心理作用啦,但是吧……”
他话没说完,留给薛若涤自行理解的空间,深知发小有些强迫症的薛若涤很是理解,“那你先收拾完了吗?我先挂电话让你专心收拾还是?”
李藿休息够了,也不喘了,拿着手机去卧室换了件适合活动的衣服,然后边套头边说,“你空不空,闲的话可以跟我聊聊天,咱们都好久没有联络感情了”
衣服把他头蒙住了,说话声音闷闷的,加上拉长了语调,听在薛若涤耳中像是撒娇。
“你空不空?”是“你千万别忙。”
“闲的话可以跟我聊天。”是“就现在跟我聊天吧。”
“好久都没有联络感情了。”是“我想你了。”
他感觉听筒处有些发烫,一时不知道是手机在受热还是散热。
“不忙,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现在一个人待着。”
……
这通电话直到李藿手机传来低电量提示的时候才作罢,其实感觉也没说什么,不过是你工作最近怎么样,赚的钱多不多,有没有女朋友了,村口的小黄听妈说又下崽子了……
他们大多是李藿问薛若涤说,后者唯一问了个问题便被李藿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十分知道分寸感的薛若涤也没再问,挑拣些趣事说。
李藿挂断电话之后,万分珍惜那百分之十九的电量,调低了屏幕亮度又把后台工作的软件全部结束运行,充上电之后,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没有薛若涤的打岔,他的效率高了不止两倍,十分钟之后便把剩下的家务全部处理完毕,然后拔掉充电器背上包,推着行李赶去了机场。
两个小时四十分钟之后,李藿听见了飞机落地的广播声,他摘掉眼罩揉了把脸,逐渐从混乱的噩梦中清醒过来。
梦里有很多人在追他,不是男女朋友的那种追,是穷凶极恶讨债似的追,他心中剧烈地跳动疯狂地向前跑,但那些人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哪怕到他醒来都没能逃出生天。
眼看又要陷入那种惊悸感中,他连忙拿起面前的矿泉水大口大口喝下,将背包从上方的行李架中取出,跟着人流下了飞机。
他按照机场提示去取了行李箱,又按照路标向机场外走去,边走边将手机打开,薛若涤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我在接机的地方等你。】
李藿没察觉到得扬起一抹笑,步伐轻快不少,加快了速度朝外走去。
薛若涤站的地方是出去的必经之路,李藿一出来他便看见了对方,隔着老远挥了挥手。
他穿着驼色大衣,哪怕身边有着汹涌的人潮也是最夺目的存在,李藿在对方挥手的瞬间便看了过去,越走越快,甚至带起了风。
“累了吗?要不要先休息?”
薛若涤动作自然地接过李藿的箱子,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是演练过无数次。
“别摸别摸,男人的头摸不得。”
李藿觉得自己像村口小黄,立马拒绝。但头没偏,人没躲,任凭发小顺毛。
薛若涤啧了一声,想说就你还男人呢,永远都是跟在我身后的小屁孩儿,但话在唇齿边转了一圈,没说出来。
“惯的你。”他轻轻敲了一下对方的头顶,站到了李藿的左边,挡着不断路过的拥挤。
李藿瞪他,揉了揉脑袋,“怎么这么暴力呢?看以后谁愿意当你老婆!”
薛若涤推着他往前走,“少说点话,再废话把你牙齿掰了。”
他神色淡淡,李藿作势要打他也躲都不躲,稳若老狗。
不舍得真打的李藿只能忿忿地放下手,“看我回家不给干妈告状,说你欺负我,让他们都来揍你!”
幼稚的威胁没有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