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慧女士名下的一间分公司。
他把唐屿的话当做玩笑,当做大话,但对方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说出的话践行承诺,李藿此刻为自己的有色眼光感到抱歉,人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他和唐屿何止分别了三日,却还在用旧的认知看待对方。
不该,真的不该。
李藿摇了摇头将这些复杂的情绪驱散,去卫生间找来清洁用品开始打扫卫生,唐屿的名片被他放到了柜子里,不知道有没有拿出来的那一天。
38生病/肉
十月份的气温已经开始低了,李藿穿着短袖打扫完房间出了一身的汗,他回到浴室洗了个冷水澡,当晚就发起了低烧。
他猜测是自己思虑过重,也可能是因为换季的原因,在家里遍寻不到治疗发烧的感冒药后,干脆蒙起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额头还是烫的,脑袋里像有一把铁锤在不停敲打,他头重如裹,四肢发软,强撑着起来走了两步便眼前一黑蹲坐在地上。
他尝试着把手机掏出来想找人送药,翻到通讯录那里时却泛起了难。
按理说他的性格不应该没有关系好点的朋友,但正是因为他这种性格做什么都怕麻烦别人。
找女生来不合适,他万一晕倒了别人抬都抬不动他,找男生来也不合适,他们这个年龄多数人已经结婚生子,再不济已经有了女朋友,耽搁别人陪老婆怎么办?而且还是工作日,别人好好的全勤因为他请假一天,不合适,怎么看都不合适。
李藿头晕眼花,突然在通讯录看到了唐屿的名字,鬼使神差地,他手指点到了那个号码,在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嘟嘟的两声混着他来自胸腔内剧烈的心跳声,李藿头更重了,他握紧了手机,心里想着再不接就挂断,但这样的念头刚一出来,对方好像读懂了一样,立刻接起了电话。
“喂?老婆吗?想我了吗,哈哈开玩笑的,什么事啊?是想好了打算来我公司上班吗,怎么不说话啊,一会儿我把公司架构发给你看,想要什么职位给你什么职位,哪怕我这个位子都可以哦……”
唐屿轻快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李藿也感到不由自主地开心,他唇边带着微笑,想说还没有答应来你公司上班,快点给我送药过来,突然巨大的眩晕感笼罩了他,眼前一黑,再也没有力气说出半句话,手机从手边滑落,耳中听到最后的声音是对方焦急地“喂”“喂”声。
李藿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左手被人紧紧握住抽都抽不出来。
他刚一动,唐屿便有所察觉,惊喜地抬头看向李藿,“你终于醒了!别动,手上还有吊瓶针!白天高烧到快40度,你知不知道自己生病了?!我开车过来看到快吓死了,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要是我没来你是不是要烧死在自己家?”
一连串的质问砸得李藿脑袋更晕了,他无力地问唐屿他睡了多久,又是怎么有他家钥匙的。
唐屿见他虚弱的样子哪里还生得起气来,只是虚张声势的纸老虎罢了,“你没发现屋里开着灯吗?你睡了八个多小时,现在是晚上七点半了,给你拔针的医生刚走。”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不问我都想说,你这小区安保意识还整挺好,我磨破了嘴皮子说是你亲戚来给你送药,人家都死活不开锁,我又给钱又说好话,人家愣生生富贵不能淫,最后还是把我身份证抵押在那儿,和物业的人一起开锁才进的门。”
李藿见他说得义愤填膺,神色委屈巴巴,在被子里遮住的下半张脸偷偷笑了起来。
这一笑,眼神变化特别明显,被想找大人伸冤的唐屿小朋友抓个正着,“你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