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藿看着贺呈发狂,不知是想动手还是想骂人,胸膛剧烈起伏,表情狰狞可怕,怒发冲冠的样子哪怕最凶恶的鬼魂见到都会害怕。
他只是古井无波地看着。
贺呈深呼吸了好几口气,粗重的喘息声在空荡的房间回响,他强行按捺自己扯出一抹笑来,“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为了惩罚我和别人约会?行了,别开玩笑了,我成功被你气到了还不行吗?昨天那个女孩其实也是同性恋,她还问我要不要形……”
“婚”字堵在嘴里没说出来,他被李藿冰雪覆盖的眼神冻得体无完肤,再也说不下去。
“说完了?说完了我来说。你想相亲我不拦着,你想结婚我也不拦着,甚至还你自由身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我哪一点对不起你贺呈,你出轨我也出轨这不是很公平的事吗?至于有没有苦衷,有没有身不由己,那不是我要关心的事,善解人意?呵,你找别人吧……”
李藿说完垂下眼睫,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贺呈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复了,他被这一连串的消息砸得发蒙,甚至还没从李藿失踪回来的现实中反应完毕。
李藿知道他继续跟别人相亲了……
李藿不原谅他……
李藿要跟他分手……
李藿把他的东西都扔出门外了……
这些事实一个个闪过,像无数个玻璃碎片锯齿一样切割他的肉体,难以忍受的疼痛自心脏处炸开,贺呈一瞬间声音沙哑,“我不要别人……”
李藿抓着椅背的手指节发白,他依然保持拒绝的姿态,喂了贺呈一颗颗或软或硬的钉子。
贺呈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了李藿对自己有多重要,他像是无数狗血电影中的套路那样,在失去之后才知道追悔莫及。
他痛不欲生,纷杂的念头化作雪花在大脑中翻飞,零零散散的记忆像恶毒皇后递来的诱人的、香甜的红苹果。他左边想李藿出轨了,和别人上床了,右边想是自己先让人误会的,做得也有错。他在原谅和不原谅中摇摆不定,在继续道歉和就这样放弃之间徘徊犹豫。
最后,他轻轻地给李藿说了声抱歉,又很郑重地给李藿道了谢,微微颔首之后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半年多的家。
贺呈走之后,李藿去关门,无意中看到那堆没被拿走的东西,他闭了闭眼,拖回来放进了储物柜深处。
别的不说,里面东西都很贵重,万一贺呈醒过神来要让他赔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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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藿感情事业都没了,但整个人异常轻松,他不用为谁的喜而喜,为谁的悲而悲,他全然地做自己。先是下载了求职APP投了几份简历,都得到了不错的反馈,在他离职的消息传出之后有好几个猎头都打来电话,但因为应聘之前就仔细给自己做了一番职业规划,因此并没有听到承诺高薪时就立马答应。
然后留给了自己一个月的空窗期,这一个月边找工作边放松心情,转眼国庆节过去,他从隔壁省旅游回到B市,拖着行李家里门还没打开,便在门口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
楼道里灯没亮,昏暗的光线下李藿看着熟悉的影子,有些不敢辨认。
“是我。”
身高腿长的人影从黑暗中站直身子,走到明亮之处。
他一动,李藿便看清了样貌,“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来人正是许久没见的唐屿。
对方送过他回家他是记得的,可他分明记得对方不曾上楼,更加不要说知道自己的门牌号了,那对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唐屿晃晃手机,淡淡地说道,随即不再就这个话题多说,他接过李藿的行李箱,“开门吧,站得我腿都麻了。”
李藿尚处于震惊之中,迷迷糊糊就依照他说的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