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已经在心中演练了千百遍。  “不对。”  李藿摇摇头。  “你最错的是身为gay却妄图跟女孩组成家庭,无法给予别人爱和尊重。你有没有想过,这对对方是多么大的伤害?贺呈,我不知道你是纯gay还是双性恋,如果你连对异性硬都硬不起来,拿什么结婚?”  “……”  李藿的话如同当头一棒,贺呈此前从未想过这点,在这场自顾自的谋划中,他完全不曾考虑女方的感受,那个有可能和他结婚的女性在他的思量里是工具、是名义、是借口,唯独不是需要给予爱和尊重的另一半。  他沉默了,浓密的睫毛垂下掩盖住那些不堪与狼狈。  做事先做人,做人先立德,这是家里常常教他的话,而他却在一日日的金钱和权利的腐蚀中忘了。  他觉得给对方足够多的钱和自由,就是履行了作为丈夫的义务,却不曾想过别人满怀欣喜地以为嫁给了爱人,迎接地是冰冷的空房间。  良久之后,贺呈嗓音沙哑地说道:“我明白了。”  他郑重地看向李藿,面前的粥散发着一缕缕热气,氤氲模糊了他的面容。  “你说的我都懂了,这次彻彻底底是我的不对,我会跟女方说清楚并道歉,父母那边我也会逐渐地坦白,李藿,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找回了身为人的良善。”  李藿被他突如其来的庄严搞得一阵卡壳,还想说教的心悬了又悬,见人真的发自内心,才落了下去。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收起审讯犯人的架势,拿起勺子开始喝粥。  “你也吃,吃完了收拾包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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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最后一次机会

贺呈听完前半句,差点笑出来,紧张的心也逐渐放松下来,但马上又听到后半句,他跟坐过山车似得一颗心高高提起,“为什么?事情不都解决了吗,我也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为什么还要分手?”

他皱着眉不解,眉心皱得简直能夹死苍蝇。

“三观不合。”李藿喝了一口粥,头也不抬地回答。

“哪里不合?我不是说我明白了吗?”贺呈简直抓心挠肝的费解,他在李藿面前碰的壁比前半生加起来的还多。

“哪里都不合,至少我连跟人结婚的这种念头有都不会有。”他喝粥的声音逐渐变大,像是故意掩盖贺呈的辩解声。

贺呈被他的消极抵抗弄得没法子,只能等他喝完粥再说,看李藿喝的香,自己忽视的肚子也咕咕叫起来,面前的绿豆混着米香,直直往鼻子里钻。

贺呈看了李藿一眼,见他没有注意,直接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喝着。

“好喝吗?”

贺呈放下碗,不知何时已经吃完的李藿坐在对面眼也不眨地盯着他。

“好喝,你做的当然好喝。”

贺呈没说假话,李藿手艺好是事实,虽然白粥简单,李藿只是放东西而已,但绿豆被他炒过,有着独特的清香。

“喝完就走吧,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不用洗碗。”李藿冷酷地说,活像个拔掉无情的渣男。

“不是,到底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个原因吧?就是死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贺呈双臂横在桌面,上身倾向李藿。

“不要说什么三观不合,我不接受这个理由。”

“但事实就是这个理由,你信或不信,接不接受,有且唯一,就是这个原因。”

李藿说完看也不看贺呈,捡走碗放到洗菜池中开始清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