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林守山丝毫没有畏惧,抬脚上前。
“三王爷,军饷是安定一方的根本,大禹开国几百年,凡是挪用军饷者,皆是处以极刑,
老臣以为,此事应当由附近州府驰援,西山军队协助,立马从国库拨银,派人前去策应,方为上策!
又或者,此事先问询陛下,挪用军饷实为大事,稍有差池,不但没有解决灾情,
更是会将西北边境落入万劫不复之境地!老臣以为,三王爷还担不起这个罪责!”
他话说得直接,就差直接说三王爷没资格做决定这句话说出来了。
淮安侯已经递了折子离京,原本想着最后一次早朝,明哲保身就不说话了。
但当他抬头,却见那瘦弱的小老头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任风雨飘摇却持身中正。
深吸一口气,淮安侯躬身道:“林阁老所言甚是,臣附议!”
一道凶狠的视线落在淮安侯头上,他却将脊背绷紧,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有了第一个支持的忠臣,便有第二个。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之间,大殿之上,已经有十几名官员表态。
萧承佑脸色沉得可怕,连声说了几个好字,谁都听出来他语气中的不悦。
林守山这个老东西!
你想保西山是吧?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林阁老所言甚是,成安侯驻守西山责任重大,本王倒是有一个提议。”
说到这里,他的视线落在林守山身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从中作梗
林守山抬眸看向他,却见他眼神中充满了戏谑与挑衅。
“玉山州是西北方向最大的城池,由他们驰援崖州再合适不过,只是玉山州并没有军队驻守,其知州也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本王记得,宋九安流放会经过玉山州,算起来过几日就要到了,本王记得,宋九安是林阁老的门生,
不若就让宋九安戴罪立功,协助玉山州知州,快马加鞭将赈灾银粮送过去吧!”
宋九安离京时身受重伤,在城门处甚至吐血晕厥。
原本流放路遭灾,官府会让流放犯原地等候,待灾情稳定再继续上路。
他这么一说,宋九安就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反而还要直奔冰天雪地而去!
好狠的心啊!
在场的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王爷,流放犯人又岂能……”
“林阁老!”
林守山的话刚出口,白礼铭便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你说西山是重要的军机之地吗?成安侯自然不能离开,难不成你要让一个文人押送银粮?”
“白大人误会了,老臣的意思是,宋九安武艺高强,自然可担此任!”
林守山神色自若,反倒让白礼铭和萧承佑觉得奇怪。
等早朝散后,白时将这件事告诉了白礼铭,白礼铭顿时气笑了。
“这老家伙恐怕早就知道了!岂有此理,宋九安竟然还敢半路逃跑!”
白礼铭气急败坏,自然没看见白时那阴狠的神色。
“父亲,不如就让儿子带人去追杀宋九安吧!”
白时的话反而让白礼铭冷静了下来。
他眯起双眸看向白时,警告地说道:“你闯的祸老子在拼命给你补,你还想做什么?”
看着白时不甘心的神情,白礼铭真想拿鞭子抽醒这个儿子。
“那戚元月有什么好的?不就一个长得好看些的病秧子?她母亲跟我们白家有血海深仇,你喜欢谁不好,就偏偏喜欢她那个死贱种!”
整个白家都害怕白时的阴狠毒辣,可白礼铭就喜欢他这个狠劲。
对敌人狠辣,才能当上人上人。
但他好死不死,就喜欢戚元月那个病秧子,还为之入迷,做了很多无法挽回的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