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霁雪听完,若有所思,她立马交代子莹:“子莹,这事你不可对任何人说,皇后娘娘之所以秘密行事,其一是太子殿下失踪兹事体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二她可能不想他人看到我与太子殿下在一处,以免损害太子殿下的名节。”
子莹忍不住嘟囔:“殿下的安危还没形势和名节重要呢!”
这也是楚霁雪疑惑的,按理说萧元琅是皇后的儿子,肯定是性命最重要,却不想皇后会优先审时度势,顾及名节。
楚霁雪看了阿苑一眼,她不知道子莹和阿苑的真实关系,在她心中阿苑是太子殿下的人,子莹是她的人。
虽然她很认同子莹的话,却还是扯扯她的衣袖:“你别乱说话。”
子莹瘪瘪嘴:“好的,主人。”
楚霁雪身体擦干净后,阿苑看向子莹:“裴夫人的衣服呢?”
子莹故作惊讶:“不是你拿着了吗?”
阿苑皱眉:“一直……”
却见子莹眸光中涌动的杀气,她只得转了话锋:“以为你带着呢,可能是忘在灵山寺了吧。”
楚霁雪当了真,宽慰道:“没事,我穿之前的衣服便好,等会太子殿下回来,将我的外衣烘干了,我们便可以动身去灵山寺。”
子莹暗喜,拉着阿苑说:“我们去找太子殿下,让他快些回来。”
阿苑想说让子莹一个人去,自己守着楚霁雪,却被子莹不由分说地拖走,拖走也就算了,还朝着与太子殿下相反的方向走。
左位使的脑袋才是榆木做的吧,记性那么差!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非要固执己见。
而另一边,萧元琅洗完衣服回来,见洞穴中只有楚霁雪一人,于是问道:“阿苑她们呢?”
“说是去寻您去了,你们没在路上遇见吗?”楚霁雪生着火,疑惑道。
萧元琅摇头,帮着她一起生火,然后将衣服晾起来。
等衣服晾干时,阿苑和子莹也没回来。
萧元琅早就知道不对劲,肯定是子莹强行把阿苑拖走,留下他跟楚霁雪独处。
他用木棍拨动着火苗,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萧元琅准备开口,目光所及之处却出现一枚血玉。
楚霁雪柔声道:“太子殿下,民妇知道这枚玉佩的含义,这是您需给太子妃的信物,便不该给民妇。”
“民妇已为人妇,承蒙太子殿下错爱,今日将玉佩归还,便是表明立场,希望太子殿下……自重。”
“自重”二字重重地锤在萧元琅的心尖,他久久未动,直到火苗差些烧在楚霁雪的手时,他忙用木棍拨动柴火,火焰才晃到别处。
他苦涩地勾唇,伸手将合缘玉取回。
“嗯。”
冷静地应声。
他小心翼翼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竹筒,递到楚霁雪手中:“你可记得你上次与我说的五裂草的传说?”
“一女子守候自己的爱人从疆场归来,却病死闺房,遗憾而终,她死后将四肢与躯干变幻为草木的叶子,化身为救人的良药,便是想让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都能安康。”
萧元琅的视线落在竹筒上:“你与我说因为女子的泪水化为晨露,所以在晨露最盛之时才能将五裂草取下,五裂草便在这里面。我在寅时去摘的,为了保持药效,我将它泡在晨露之中。”
楚霁雪撇开方才的尴尬,惊愕道:“您怎么认识五裂草?”
萧元琅回道:“想要认出并不难,从五裂草的叶子就能看出来,我去了你那日徘徊的山崖下,很快便找到了。”
“您怎么取下来的?”
楚霁雪下意识地往萧元琅身上看,她怕他为了取五裂草受伤。
萧元琅随意地说:“我有轻功。”
他随说得轻巧,但其实取这株草费了三天时间,轻功虽然能上去,但想要取草却十分困难。
萧元琅每次利用出门打猎的时间,凿了三天台阶才将五裂草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