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一下子就慌了,她今日之所以趁着楚家祭祀过来,就是想要找楚家要个说法,现在说法没要到,她怎么可能就此善罢甘休?
她绝对不许楚霁雪就这么离开楚家,出了楚家,她还上哪里说理去?
顾氏拿着手绢拭泪的手一把挡在了楚霁雪面前:“今日你要是……啊……”
顾氏话还没说完,阿苑的红缨枪便挑起了她后脖颈上的衣领,像是叉货物一般将顾氏给叉了出去。
顾氏摔了个四脚朝天,手脚划拉了半晌也没有站得起身,模样之滑稽逗得子莹发出笑声来。
阿苑才不管来者何人,将红缨枪的矛头对准了顾氏的喉咙口,大有她敢在轻举妄动便要一枪封喉之势。
顾氏哎哟哎哟地喊疼,双手双脚佝偻着悬空,像是乌龟似的,再也不敢动了。
楚霁雪面无表情地打量着顾氏:“活该。”
她拂袖,便往外走:“阿苑,子莹,我们回去吧。”
子莹立马跟上,阿苑收红缨枪的时候戏弄了顾氏一下,故意用矛头差点蹭上顾氏的皮肉,顾氏“啊”的一声惨叫,当场晕厥过去。
她这才将红缨枪背在身后,离开楚家。
一场祭祀大典被弄得鸡犬不宁,楚父气得呕血,口口声声骂楚霁雪越发离经叛道,不是个东西。
只是陈氏听了,心里莫名地对自己的丈夫产生怨怼,尤其是想到女儿离开楚家时看自己失望透顶的眼神,她总是心神不安。
然而中途醒来的顾氏硬拉着楚父和陈氏哭诉,可也没什么用,他们自己也正头疼着。
顾氏见求助无望,便扯着嗓子喊:“好好好,你们都无能为力,那楚霁雪这个裴家儿媳,我们裴家也不要了,明日我便告诉所有人,你们楚家的女儿不知检点,上勾引太子,下魅惑户部侍郎,如今还对结发丈夫不闻不问。”
陈氏看不下去:“如今闹成这样,你要和离便和离,莫要再败坏我女儿名声,我女儿就是年少不更事,被你们裴家欺骗,在你们裴家当牛做马五载,而你儿子一回来便带着二姨娘想要上位,我女儿如何会没有怨气。”
“往后你们裴家的事儿莫要再跑到我们府上来说,我女儿都不认我这个娘了。”
楚父却是不想与裴家交恶的,毕竟现在裴景彦是总军,现在是在疠人坊当差,往后呢?
日子还长着呢。
他训斥了陈氏一句:“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识趣就闭嘴。”
说完便向顾氏赔礼:“放心,我会想办法找金吾卫说情的。”
顾氏得了楚大人的承诺,心里也算是踏实了些,她一步问三句,生怕楚父变卦,最终楚父都不耐烦了,命下人送客才算清净下来。
顾氏一走,陈氏便问楚父:“夫君,霁雪都不要这个娘家了,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不会是想要害霁雪吧。”
楚大人背着手,吹胡子瞪眼:“害?如何害?若不是抓不着她,我还真像对她家法伺候。”
最后楚父也没说出会怎么对楚霁雪,陈氏忧心不已。
楚霁雪回到裴府门口,看到上面招牌,十分不顺眼,便安排子莹将裴府的招牌揭下来,换成了楚府独善阁的牌匾。
在看到独善格三个字,楚霁雪心里莫名地舒坦了许多。
她令厨房做了席面,然后府中的人一起用了餐。
吃过饭后,子莹一蹦一跳地到了楚霁雪面前:“主人,听说今天红药桥那边有灯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灯会?”楚霁雪席中喝了点酒,面颊红润,躺在竹椅上透着几分慵懒:“我倒是许久没见过了,去去也无妨。”
子莹欢天喜地,还特意换了身衣裳。
楚霁雪本想就穿身上这套衣服去,却被子莹强行推入房中,还给她精挑细选了一套罗裙,在她眉心点了花钿。
“主人真好看,等会就让那些男人流哈喇子去。”
楚霁雪被子莹说得十分不自在:“你怎么那么会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