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夫过来,三人合力把男人抬上了马车。
楚霁雪拿了个软枕过来塞在男人脑袋底下,采瑕和车夫坐在车辕上,马车很快调头,向城门的方向赶去。
许是因为马车颠簸的缘故,原本昏迷的男人清醒了几分,意识到身边有人,他双眼骤睁,染血的右手已经下意识的掐住了楚霁雪的脖子。
“你是什么人!”
楚霁雪差点喘不过气,男人虚弱而急促的呼吸从身后传过来,语气同他的表情一样狠厉而充满警惕。
“你要带我去哪!”
手下力道收紧,似乎要将她的脖子掐断,但楚霁雪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并不害怕,只是轻笑了一声,“阁下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男人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她。
楚霁雪解释,“我去相国寺祈福,撞见了受伤的你,善心大发送你去就医,没想到却被阁下这般对待。”
“您要是不信,我再把您丢回原来的地方去?”
男人:“……”
他先前被人追杀,与随从失散,昏倒在去往相国寺的山林里,与女人的话倒不谋而合,且他见她手无寸铁,亦不会武功,莫非真的是她救了他?
楚霁雪脖子上的手慢慢松开,“抱歉……”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马车突然就是一个颠簸,男人猛地朝前倾了过去,楚霁雪猝不及防,被他压在了身下,血腥之气喷了她满头满脸。
“嘶……”她轻呼一声,一张秀美的脸顿时拧了起来,下意识的推了他一下。
“抱歉。”
男人用力撑着胳膊想爬起来,但到底高估了自己的力气,手臂一软,又重重的压了下去。
粗重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上,男人沉重的身体压着她瘦弱的身躯,染血的脸贴着她的肌肤,干裂的双唇离她的脸颊只有几厘之毫,几乎是以一种半抱的姿势将人搂在怀中。
纵前今两世,楚霁雪从没有与男人这般近过。
她的脸颊迅速涨红,心头不可避免的起了恼意,可男人也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想骂都骂不出口。
“你还不起开!”
男人也知道眼下情景不妙,但他受伤太严重,实在是没有力气挪开,“抱歉。”
顿了顿,补充道:“劳驾你帮把手了。”
楚霁雪咬了咬牙,用力把他挪开。
马车很快就到了医馆门口。
男人满身鲜血的被送了进去,帘子被放下,医馆的学徒们进进出出,看情况很是危急。
楚霁雪原本想要离开,可到底不放心将人单独留在这儿,怎么说也要等到他脱离危险,便只好在药堂里坐下来。
转眼就是两个时辰过去,男人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楚霁雪放下心来,正想进去看看,一道声音从药堂外面传了进来。
“姐姐不是说去了相国寺还愿吗?怎么会出现这里?不会是来私会情郎的吧?”
楚霁雪转头一看,就见裴景彦和苏慕染从门外走了进来。
来者不善。
“你说话注意一点。”她当即冷下了脸,“什么私会!你有什么证据!”
苏慕染哼笑道:“你之前还让裴郎带你去庆功宴,这是何其重要的事情。你不留在府中好生准备,偏要在今天去还什么劳什子的愿。”
“得亏我让人跟着你,我的人可是亲眼看着你带着一个男人来了这里,你还想狡辩?”
“裴郎,我就说姐姐要去相国寺有猫腻,你还不信我。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裴景彦的脸黑如锅底,“楚霁雪,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纵然他不喜欢楚霁雪,可到底他们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妻子私会别的男人,叫他这个丈夫颜面何存?
楚霁雪没想到苏慕染竟然竟然会让人跟踪她,不过也是她自己疏忽大意,竟然没有发现,才叫人有可趁之机。
妇人名节何其重要,眼下药堂里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