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德颤抖着手探了探皇上的鼻息,“皇上,驾崩了!”
“父皇!”
“皇上!”
萧元琅脸上露出哀恸之色,殿中诸人哭泣声不绝于耳。
帝驾崩,停灵七天,城内所有人全都缟素。
这是楚霁雪第二次接触丧事,即便皇室仪式复杂,但万变不离其宗,虽然忙,但却不曾出错。
一切忙中有序的进行着,直到皇后的贴身嬷嬷找到楚霁雪。
“太子妃,求您救救皇后娘娘!”嬷嬷不停的磕着头。
楚霁雪拧眉,“起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嬷嬷神色避讳莫深,“皇……皇上留下了遗诏,要皇后娘娘陪葬,现在大长公主已经带着遗诏去请皇后娘娘赴死了。”
“什么?!”楚霁雪大惊,顾不得多想,将宫务交给柳灵胭,便匆匆忙忙朝皇后宫里赶去。
刚走到殿门口,便听长公主的声音在里面响起,“皇嫂,皇兄一人在泉下寂寞,特意下诏允许你和贤妃一起去陪她,贤妃已经赴死,如今就差你了。”
“皇嫂,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楚霁雪冷笑一声走进殿中,“这福气送给长公主,长公主要不要啊?”
长公主闻言刚要动怒,转头便看见楚霁雪,一腔怒气登时不尴不尬的僵在了脸上,“是太子妃啊,你来得正好,赶紧劝劝你母后。”
楚霁雪瞥了眼案上的鸩酒,匕首,白绫三件套,再看了看面色灰败的皇后,“长公主是想让我劝母后什么?”
长公主笑容一僵,似是察觉出楚霁雪的明知故问,旋即神色也淡了下来,“太子妃,你以为本公主想干这种事吗?先皇遗诏,不得不尊,即使你是未来的皇后,也不能违背!”
长公主没好气,她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她死去的皇兄!
“是吗?”楚霁雪好笑,旋即神情冷下来,“先皇遗诏的事,除了长公主你,还有谁知道?”
一旁,荣德开口道:“回太子妃,除了长公主,就剩下了礼部张大人与兵部宁大人。”
听见这声,长公主诧异的看了眼荣德,“好你个荣德,皇兄才刚死,你就投向了新君不成!”
“奴才不敢。”荣德闭上嘴,隐在了阴影里。
长公主冷哼一声,知道楚霁雪在场,事情多半达成不了,怒气冲冲的离开,临了还落下一句,“停灵还有几日光景,皇嫂你考虑清楚,是你自己主动赴死,还是让百官与宗亲逼你赴死!”
皇后脸色愈发难看,好半天她才开口,“暂时不要将这件事告诉给芊芊。”
楚霁雪拧眉,吩咐人将鸩酒等物收走,“遗诏的事我会处理,你安心便是。”
说完楚霁雪也没有多留,皇后见状嗤笑出声,“皇上啊皇上,原来你还留了这一招,刺得喻婉的心好痛!”
楚霁雪找到萧元琅,朝他说了遗诏的事,“父皇要母后陪葬?”
见楚霁雪点头,萧元琅怒喝出声,“历朝历代都没有皇后陪葬的先例,父皇他究竟在想什么!”
楚霁雪则是十分冷静,“遗诏的事暂时只有长公主与张大人宁大人知道,我解决长公主,你负责堵住他们二人的嘴。”
萧元琅本就是极度理智的人,很快也冷静下来,环住楚霁雪的腰肢,“霁雪,多亏了有你,不然母后现在……”
楚霁雪伸出食指压在他唇上,微微摇头,“不用说这些。”
这些天两人都很忙,难得的温存了片刻,事情又开始累计起来,二人只能暂时分开。
晚间,楚霁雪主动去到长公主的寝殿。
“太子妃深夜来访,若是为了遗诏的事,便请回吧。”长公主已经歇下,身上披着一件单衣,神情十分严苛。
长公主比之皇后的脾性要更为教条刻板,楚霁雪心知要她改变主意难上加难,但也不得不做出努力。
“长公主,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长公主沉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