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神色坦然,“迟早都是有这么一天的,霁雪,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外祖父,您说。”

“他日陈家若有难,希望你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帮陈家。”

楚霁雪一顿,认真道:“外祖父,您这话就是觉得霁雪没良心了,当初陈家帮我的恩情我一直记得的,就算您不说,陈家有事我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陈老爷子摇头,“陈家哪里帮了你什么,不过是送了些银两,这些啊,是最不重要的东西了。”

楚霁雪抿唇,“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看楚霁雪这样,陈老爷子也就放下心,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楚霁雪会意的退出房间,心里蒙上了一层阴云,陈老爷子医术不差,他说自己时日无多,怕是真的没多少时间了。

“霁雪,你外祖父怎么样了?”陈氏一直在门外侯着,见楚霁雪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楚霁雪打起精神,“外祖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陈氏一喜,正想进去看看,就被楚霁雪拦了下来,“外祖父已经睡下了。”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外祖父。”

楚霁雪颔首,有了姚氏闹得那一场,陈老夫人的丧事办完,她们母女两就没了继续留在陈家的理由。

说曹操曹操到,刚想到姚氏,她便带着宋宁月出现了。

“我还当是谁呢,不是说好娘的丧事就离开陈家吗,怎么现在还死皮赖脸的留着?”

楚霁雪已经忍了她好几天了,闻言看向采瑕,“普通命妇见到本县主该当如何?”

采瑕福了一礼,才道:“应该行礼问安,否则县主有理由治她不敬之罪。”

楚霁雪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姚氏和宋宁月,“听见了吗,舅母,往常是我念及双方都是亲戚,免了你们行礼问安,下次见到我可千万不要忘记了,否则……”

楚霁雪冷嗤一声,拉起陈氏,“采瑕,我们走。”

“是,县主!”采瑕快步跟上,临了还落下一句,“真当陈家是什么金贵地啊,我家县主连皇宫都去得,还稀罕你这破地?”

姚氏和宋宁月气得脸色都变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楚霁雪安顿好陈氏,转头便去了京兆尹打听消息,意料之中的,没有一点线索。

陈老夫人的案子,成为了一宗悬案。

一时间,京城里命妇都很少去灵山寺上香了。

不用礼佛,消遣的空白时间便多了,楚霁雪新开的花容斋也逐渐变得热闹起来。

除开以前口口相传的老客之外,又增加了不少新客,甚至还有后宫里的娘娘派人来购买。

楚霁雪也借此再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

街角处,林沁然望着花容斋人来人往的客人,一脸嫉妒。

这个楚霁雪,怎么做啥都能成事!

她两次入狱,楚霁雪反倒是愈发的风光无限,这叫林沁然如何受得了!

“待会你去的时候一定要给楚霁雪一个教训,听见没有?”

在林沁然身后,站着一名带着帏帽的女子,赫然是多日不见的陈琦香。

陈琦香点头,眼神同样有着压抑不住的嫉妒之色。

不知道是因为入狱,还是因为陈老夫人的死间接跟她有关系,陈家其他小姐妹对她都有些冷淡起来,这让陈琦香心里极度的不平衡。

她过得这么惨,连祖母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楚霁雪凭什么能过得顺风顺水?

这两人抱着同样的心思,一拍即合就安排了今天的戏码。

这边,楚霁雪还不知道她们的心思,正在楼上雅间替人诊脉。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花容斋是只接待女客的,倒是方便了一些患了难言之隐疾病的女病人借着买胭脂水粉的名义来看病。

楚霁雪刚写好药方,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接着一阵的喧哗声。

“天呐,她脸上这全是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