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晚风裹挟着潮湿的凉意席卷而来，绣球花在风中摇曳，搅得两人发丝毫无章法地纷飞。

江绎定定看着她，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温纪清问出这句话，心脏像是一颗被挤压的柠檬，酸涩到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某个瞬间，江绎差点?以为温纪清说的是小说剧情以及系统帮助这件事。

不等他开口，温纪清指了指江绎掌心拿着的手机，声音比往常低：“我看到贴吧里的帖子了，你叫我参加今天的活动，许如心叫我参加今天的活动，袁佳佳叫我别看帖子，许如心也叫我别看帖子，是因为你们都看到了，对不对？”

“你们看到了，但是不告诉我。”

“为什么?？”

温纪清的眼睛仍旧湿漉漉的，和?先前没什么?不同，江绎却莫名觉得她要掉眼泪，嘴唇动了动，最终化成一句话：“对不起。”

温纪清垂下脑袋，鬓边发丝被风吹得有些乱，这个角度，江绎看不清温纪清的脸。

她今天难得扎了高马尾，用银色的电线圈绑住，是今天一整套服饰中相对亮色的存在。

温纪清把脸蛋埋在膝盖上，声音隔着布料传来，闷闷的，“江绎，我是不是橱窗里的摆件，每个人都路过我，每个人都点?评我。”

可能是喝醉的缘故，温纪清说了她平时很少?会说出口的话。

就像网友Q ，借着陌生?人的身份，才更能把另一个自己给表达出来，江绎先前不想?告诉温纪清自己就是她的那个网友Tut有这个原因在，他怕温纪清失去表达的欲望。

失去表达欲，意味着，她根本?不想?接纳这个世界赋予她诸如探索的其他权利。

江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声音放柔，像在哄江西西一般，他说：“那我就当橱窗上的幕布，你说不想?被看到，我就落下来遮住你，这样可以吗？”

“不可以。”

温纪清立刻出声：“我不想?当橱窗里的玩偶！”

“那你想?当什么?？”

“一条鱼。”温纪清抬起头看他，没什么?表情：“游着游着就死了。”

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笑话。

江绎看着她，“那我就当你旁边的鱼，游着游着也死了。”

江绎接受的教育理念中，生?死从来都不是超越一切价值的大事，新生?固然让人觉得喜悦，但死亡也并非是令人谈之色变的词语。

一个人的生?命始终是有限的，无论如何?做，都是在缓缓走向死亡，珍惜时间，追求人生?价值也好，寻求刺激，证明人生?没有白活也罢，都是在生?命的长河中寻找一个锚点?。

是活着，还是好好活着。

得知他是男配前，他好好活着，得知他是所?谓男配后，依旧选择好好活着。

生?与死的边界，本?就模糊，除了更认真点?对待生?活，他暂时还想?不出一个办法去抵抗始终在走向死亡的生?命。

温纪清看着他，声音低了些，“……你不许当鱼，不许和?我一样。”

江绎有些想?笑，声音比风还要温柔：“那我就当水草，当珊瑚，告诉周围水草和?珊瑚，不要阻拦你的路，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不好？”

第127章 第 127 章

六点的闹钟准时把温纪清从?床上?叫醒, 她踢开被子，揉了揉脑袋，没有她想象的宿醉头痛。

但要?说她酒量好又不至于, 毕竟昨晚是她第一次喝酒, 她记得自己看?到了贴吧里的黑帖, 记得最后是齐叔开车来接她和许如心回家，其余的，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印象。

洗漱完出门, 许如心背着书包站在旋转楼梯那边等她, “你还好吗？头晕不晕？”

温纪清摇头。

“不晕，今天不骑车, 让齐叔开车送我们去学校。”

“哦好。”许如心刚好也不想骑, 昨天骑了一整天，她大腿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