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关好门,温纪清把书包一扔, 羽绒服一脱,随意地躺在沙发上, 盯着天花板发呆。

哭过一场大脑反而变得空白, 可以随心所欲地什么都不想, 自?从她上了高中?后,已经许久没体会到?这种放空大脑的感觉。

年纪小的时候, 练习钢琴和芭蕾走神,她会偷偷给自?己找借口,她还是个小朋友, 所以偷懒一点也没关系。

等到?爸妈离婚,这个借口就失去了时效性。

因为项郁秋离开?的时候说?, “你不是小孩子了,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当?时含着泪点头?,半夜爬下床,用?电脑搜索,电脑告诉她,18岁之后才是成年人,当?年仅有12岁的她依旧是个小孩子。

所以温纪清糊涂了,她想,小孩子和成年人的分界线到?底在哪里。

直到?现在温纪清也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

尽管她马上要成年,仍旧会为失去朋友掉眼泪,仍旧会为妈妈因为工作不能接她一同过新年而掉眼泪。

她好像根本就没有长大。

头?顶白炽灯过于刺眼,温纪清抬手捂住自?己脸,冰冷的手触碰到?发热的眼眶,让过剩的情绪逐渐冷凝。

第二天起?床,温纪清摸了摸自?己额头?,又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确认看不出?异常才下楼。

昨天吹了会儿冷风,温纪清不想再生病一次,实在是难受,写作业效率都变低了,脑袋昏沉的时候完全不想思考。

李姨正?在厨房忙碌,将煮熟的鸡蛋捞出?来?过凉水,温纪清进了厨房,拜托李姨备好除夕当?天的菜。

李姨一惊,停下手里的动作:“清清,不是说?项小姐要来?接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