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步摇簪在乌云秀发间,流苏垂下,步子若是迈得大了些,流苏就会叮当晃动缠在一起,亦或是打在脸上。

步摇乱了,大家闺秀的气质也就乱了。

世族人家的大小姐,最爱用步摇来彰显自己处变不惊沉稳大气的气质。

罗妈妈很是欣慰,“我原当小姐跳脱,如今看来,是想学的文静规矩一些了,是好事。”

云芝半懂不懂,当时昂脸看金铃铛,总觉得这东西的用处不像罗妈妈想的那般正经。

果然,今夜金铃响了起来。根本不是规范睡姿,分明如奏乐般换着节奏来助兴。

云芝,“……”

云芝捂着通红的脸,数数,“一只小黄鸡,两只小黄鸡,三只小黄鸡……”

床帐中,秦虞越听这铃声越想皱眉,她越一脸正经沈酥兴致越高。

两人剪子一般,随着金铃声想把对方从中间剪成两半。

最后简直形成一个闭环。

秦虞妥协了,沈酥满足了。

天快亮的时候,秦虞怎么来又怎么走的,只是把食盒留下。

昨天半夜两人身上出了汗全都饿了,你一条我一条把那盘小酥鱼吃完,仔细漱了口才睡觉。

秦虞这次过来,脸不红心不慌,唯一觉得不好意思的是从沈酥屋里出来的时候。

云芝守了她们一夜,已经坐在门口枕着双膝睡着了。

秦虞朝屋里示意,沈酥穿了衣服出来。

“云芝。”

沈酥蹲在云芝身边,轻轻拍她手臂将她叫醒,柔声说,“回去睡,今天没什么事情,你放心睡。”

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云芝迷迷糊糊,扭头朝后面看。

“走啦。”沈酥心情极好,眉眼弯弯,一脸满足。

她看起来好极了,除了眼尾有些红,以及走路的时候姿势不太对。

但跟解馋和煲汤比起来,这都是小事情,歇歇就好了。

秦虞回到府里的时候,天色才刚大亮。

白氏正好从老太太那儿请安出来,迎面遇见秦虞从外面回院子里,不由一愣。

“起这般早?”白氏主动同秦虞说话。

老太太不是个苛责的人,对府里的女人也比较宽容,很少让这些小辈们过来立规矩。

白氏不像李云朵,有事没事就会过来陪陪老太太,她来这东院肯定是有事。

秦虞没往前走,离得远了些,顿住脚步,轻嗯一声,一本正经,“早起,晨练。”

从晚上练到早上,中间没睡多久就被撩拨醒,所以也算是晨练。

白氏笑,“晨练好啊,晨练身体好。”

秦虞,“……”

身体好,肾可能不太好。

秦虞无意识揉了揉手腕,问白氏,“这么早来这边,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老太太说她闲着无事用荔枝酿了酒,让我抽空递帖子请各府的夫人小姐们过来品尝。”白氏心里直嘀咕。

老太太向来懒得交际,如今突然想这么热闹一下,估计真正的目的不在于邀人来品酒。

恐怕是觉得秦虞年纪到了,也不小了,想给秦虞说个合适的夫人。

白氏也记挂着她那不成器的儿子李云玉,算算年纪,他也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说不定成了家,收收心,人就沉稳了呢。

所以这品酒宴是该办。

秦虞一听就懂了,姥姥这是帮她牵线找机会,让她能光明正大地见着沈酥。

毕竟晚上偷偷摸摸去,既不安全,也睡不好觉。

秦虞原本就是这么想的,只能说祖孙同心,想到一起去了。

“最近天气都挺好,我一时还不知道选哪一日。”白氏犯愁,多嘀咕了两句。

秦虞难得主动跟她建议,“那便多想两日,姥姥也不急在这一两天。”

最重要的是,她也需要缓缓。

总这般做,这双手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