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虞说是晚上过来,现在都亥时了还没到。

沈酥心里嘀咕,秦大小姐应该不至于放她鸽子吧!

还是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脚?

“那你再赏会儿景。”罗妈妈狐疑地扫了沈酥两眼,心底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有情操雅致了。

当初在南方沈家老宅的时候, 也不是没有公子哥看上沈酥约她出去踏春。

沈酥直接回,“草有什么好看的, 这不遍地都是。”

她一颗石头心, 不知道是不开窍还是没看上人家,反正谁来都不好使。

如今可能是要嫁人了, 竟有了听风赏月的心思。果真是有了喜欢的人, 耳朵能听见风, 眼里能看见景。

罗妈妈笑了下, 跟云芝说,“给小姐拿个熏蚊子的香囊过来, 外头景虽好, 但蚊虫也多。”

沈酥连连点头, “对对对。”

她起身哄罗妈妈回去,“我待会儿就睡, 您身体不好可得早点休息,云芝。”

沈酥朝云芝使眼色,云芝立马过来搀着罗妈妈往屋里走。

两人走远,沈酥舒了口气,抱臂挠了挠胳膊肘。

罗妈妈有句话说的很对:蚊子属实多。

沈酥哼哼唧唧,站在石桌边上四处乱看,就在她以为秦虞不会来的时候,听到了墙边传来细微的动静。

沈酥精神一震,连忙提起衣摆小跑过去。

秦虞半蹲在墙头,低头垂眸朝下看。

沈酥手提罗裙小跑过来,仰着脸朝上望,月光映在她明艳大气的脸上,星辰尽数落进眼眸中,带着无限期待跟光亮。

见她过来,沈酥放下提衣裙的手,整个人松弛下来,瞬间就笑了。

她晚上换了身衣服,轻薄的莹白色夏衫,裙摆如花瓣般在脚边绽开,宛如初见时那般。

只是跟当初滚了泥土的小白花不同,今夜的沈酥盈盈而立,矜贵优雅,像朵漂亮干净的白山茶。

秦虞翩跹落下,拎着食盒的手背在身后,落落大方,轻笑着问,“姑娘你好,我叫秦虞,夜间不小心迷路了,请问这是哪儿。”

沈酥微微扬眉,目光里秦虞像只轻盈地燕子一般从墙上掠下来的场景犹在,说不出的惊艳。

从天而降,朝她而来。

脚尖像是点在她心弦上,拨出清脆声响,引得她心尖轻颤震动。

“我叫沈酥,”沈酥笑。

两人算是正儿八经地重新认识了。

沈酥抬脚朝前,脚尖抵着秦虞的脚尖,前胸贴她怀里,“秦姑娘,误入她人宅院,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虞垂下眼睫,轻声问,“什么样的代价?”

“要么留下心,要么留下身。”沈酥莹白透粉的食指指尖,轻轻点着秦虞心口的位置。

指尖触碰到柔软,让她微微楞了下。

沈酥一怔,抬眼看秦虞。

她今日没缠裹布。

沈酥退后两步重新看。

秦虞穿着一身青衣,能看出来是女装,只不过很是利索,没她白日穿的襦裙繁琐。

纤细腰带束出一截劲瘦的腰肢,衬出独属于女性的曼妙曲线,胸前弧度略显明显,如今看着,倒是个英气清冷的女子了。

好像比她穿男装还好看。

秦虞要是穿襦裙,定是板正大气,不似她这般柔软。

“好看。”沈酥往前一步,亲了下秦虞的嘴角。

秦虞眼里荡出笑意,轻声问,“我还没做出选择,姑娘就这般急不可耐地替我选了身吗?”

沈酥哼哼,蛮不讲理,很是霸道,“身跟心我都要。”

秦虞微楞,嘴角弧度更是明显,耳廓泛红,垂眸低头无声笑着。

“进屋进屋,外面蚊子咬死人了,”沈酥拉着秦虞往屋里走,语气不满,回头睨秦虞,“到底是你来喂我,还是要我去喂蚊子啊。”

“对不起,来晚了。”

秦虞把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