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像是在吃蜜饯,而像是等人来吃她。
跟那平平无奇的蜜饯比起来,沈酥明显才是正菜。
秦虞呼吸发紧,没忍住一手揽着沈酥的腰,一手握着沈酥纤细的腕子,偏头吻在了沈酥唇上,与她共食一颗蜜饯。
只是秦虞喜洁,余光睨了眼沈酥的指尖,含糊说,“擦干净。”
“不然不许塞进去。”
沈酥哼哼唧唧,凭什么蘸了糖霜的手指不行,而含过冰的舌头就可以?
秦大小姐双标。
秦虞始终记得外面有人,每每沈酥要张嘴的时候,就用手掌帮她捂住。
折腾了半炷香时间,只能算是草草解馋,不够尽兴。
秦虞拍着腿,见沈酥有些困,便让她睡过来。
“姐姐这些日子待我极好。”沈酥嘟囔一声,心道不会是临死前的“断头饭”吧?
毕竟离京城也不远了,秦虞也该考虑怎么处理她了,所以才在弄死她之前,对她好一点。
沈酥枕在秦虞腿上,面朝车门方向,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悄悄离开。
其实不管秦虞待她好不好,要不要杀她,沈酥都是要离开的。
这段时间的快乐跟欢愉,是她以“苏卿卿”的身份偷来的。
像是破庙雨夜里跟书生抵死缠绵的精怪,不管夜里多么如胶似漆,天亮总要消失。
对于沈酥来说,到京城时,天便亮了。
活在光亮下的沈酥,是沈侍郎家里那个不受宠的嫡长女,是卖给别人换钱或者联姻的工具。
她必须端庄得体,一是为了她亡故的生母,二是为了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奶娘。
沈酥垂下来的手,无意识搭在秦虞小腿腿骨上,缓慢摩挲,带着股不舍的意味。
听络腮胡说,过两日到下一个集市的时候,他们会休整几日,然后直接进京。
快到京城了。
怎么会这么快呢。
沈酥向来乐观豁达,留不住的、不能拥有的,从来不去奢望。
这是她第二次去幻想,要是一直留在路上多好。
沈酥心里知道不可能,就像她母亲去世前一样,她想着母亲要是能好起来多好。
“想什么呢?”秦虞垂眸看沈酥,手搭在她侧腰上。
沈酥眼皮都不眨,习惯性开口低喃,“想姐姐呢。”
秦虞以为没喂饱沈酥,她才蔫蔫的,“等过两日就好了,马车上不方便。”
沈酥转了转身体,平躺在秦虞对上,仰躺着看她,朝她撒娇似的伸出双臂,声音轻轻软软的,“抱抱我。”
秦虞微微皱眉,虽然不知道沈酥想做什么,但依旧弯下腰。
沈酥满足地环住秦虞的肩背,细细碎碎地吻在她耳根肩颈处。
不带□□的吻,像是温存,像是单纯的亲昵。
秦虞抚着沈酥乌黑发髻上的秀发,温声说,“京中有家珍宝阁,里面女子首饰最多,你乖一点,我就给你买。”
自从决定进京后给沈酥一个名分,秦虞最常说的就是,“乖一点。”
秦虞不是不知道“苏卿卿”聪慧,也猜到“苏卿卿”没对她说实话。
关于家世跟进京的原因,“苏卿卿”只说是探亲,秦虞不太信。
秦虞不是没问过,在“苏卿卿”最“馋”的时候,可她也只说过她叫卿卿。
秦虞见她不说,便也不逼她。
不是秦虞自负,而是以秦家的实力,卿卿就是她盘子里煮熟的食物,插上翅膀也飞不出京城。
所以秦虞相当有耐心,丝毫不急。
秦虞手从沈酥衣领处探进去,掌心摩挲沈酥后背,一本正经安排事情,“进京后,先送你回去探亲,然后给你另寻住处。”
看卿卿之前头上的那根铜簪就能知道,她京城里的亲人怕是待她也不怎么样,否则这般爱美的年龄这般娇好的容貌,怎么可能愿意一直戴着根铜簪。
还有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