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云芝踩着凳子换床帐的时候,就听到净室里传来沈酥堪比杀猪的叫声。

她在浴桶里挣扎,“疼疼疼~”

“我都没用劲,”罗妈妈说,“人家说背搓的越干净,往后你那后院就越干净。”

沈酥都快哭了,无比庆幸自己嫁的人是秦虞。

她湿漉漉的两只手抓紧浴桶边缘,跟落水挣扎的猫一样,“妈妈,秦虞后院肯定干净,绝対就我一个,别的女的肯定不嫁她呜呜呜,妈妈可以不搓了吗。”

罗妈妈这才想起来,“哎呀,我忙糊涂了,都把这事忘记了。”

“您可快点想起来吧,”沈酥扭头看背,“我都快掉层皮了。”

秦虞是女人,她那后院定然干干净净。

罗妈妈笑着,撩水洗沈酥的背,又把沈酥烫的嗷嗷叫。

好不容易洗完,沈酥擦干了头发,总算穿上新嫁衣。

不知为何,人还是那个人,但这身红衣服一穿上,罗妈妈眼眶就红了,好像她小小的闺女,眨眼就变成了别人家里的新妇。

沈酥笑盈盈抱罗妈妈,“妈妈不哭,我就算嫁人了,也是里衣坊的掌柜,也是你的卿卿。”

她又不会被拘在后院,她会跟现在一样,天天和罗妈妈都能见到。

罗妈妈昂着脸,用掌根抹眼泪,“嗯嗯,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吸了吸鼻子,敛下情绪,手拍拍沈酥的背,“坐下,我给你、给你梳头。”

一般给新娘梳头的都是家中长辈,沈酥没有别的长辈,唯有罗妈妈一位妈妈。

“我想改口喊您娘。”沈酥看着铜镜里的中年妇人。

罗妈妈拿梳子的手瞬间一抖,险些没握住,她垂下眼,眼泪无声掉落,哑声说,“都行,喊什么都行。”

“娘。”沈酥昂脸,俏生生喊。

云芝凑过来,也跟着喊,“娘~”

“嗳~嗳~”罗妈妈嘴角忍不住笑起来,眼里流着泪,脸上却带着笑,“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孩子了,谁知道人到中年,多了两件贴身棉袄。”

沈酥跟云芝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抱住罗妈妈,两人対视一眼,一起开口喊,“娘~”

罗妈妈脆生应,“嗳~”

梳完头,上妆的时候,邻里陆陆续续上门道贺讨喜糖。

沈酥虽然没亲戚,但邻里好友倒是挺多的。

她那些常客知道她要嫁人了,今日都带着礼物上门祝贺,周边的铺子也送来礼物,云芝一人在外面招呼还有些忙不过来,秦府特意送了几个嬷嬷过来,帮忙招待客人。

一时间,里衣坊热热闹闹,喜庆无比。

至于沈酥的亲爹,他们一家早已被贬出京,跟沈酥早没关系了。

跟沈酥这边比起来,秦虞那边更热闹。

光迎亲的吹打班子就请了三个,三家対着吹,暗中较劲看谁家的声音更大更响,看谁的曲子吹的更好听!

除了班子,秦家还请了专门的舞狮杂耍的,就在府门口表演,看得李云玉直拍手叫好。

六皇子萧锦衣带其妻子六王妃前来道贺,还没进门就走不动路了。

这狮子,舞的可真好看!

还是六王妃拉了六皇子一把,“走啦,今日娶妻的又不是这狮子,你还看上瘾了。”

萧锦衣今日是代替皇上来道贺的,闻言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対秦虞。

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变成妹妹了!

这可冲击到萧锦衣,“我以前只当秦虞爱洁,这才从来不跟我们拉手……”

六王妃斜眼睨他,“你同秦虞交好,是因为她这个人还是因为秦记。”

萧锦衣対自己夫人从来不说谎,认真道:“一半一半。”

皇室的小孩从小就无纯真可言,所以他自幼就知道要跟秦虞交好,可后来两人处成兄弟,全因秦虞这个人。

“那我再问你,”六王妃边走边说,“你跟秦虞合作,是因为她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