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进来说袁先生来了后,李兴盛立马扭动左右肩膀,将钳制他的衙役甩开,“松手。”

他上头来人了。

没枉费他在三皇子身上花了那么多银钱,如今总算看见成效了。

等袁先生过来,说不定能连下毒的事情一起重判!

李兴盛眼神阴翳地看向秦虞,今日势必要让李管家改口攀咬秦虞,然后将秦虞送进牢里,这样秦记依旧是他们李家的,也算给他儿子报仇了。

衙役被李兴盛推开,一时间不知道还拿不拿他,只得仰头看向窦大人。

窦大人下意识抬手扶自己的帽子,手都抬起来了,才想到帽子被他放在轿子里。

“什么袁先生,”窦大人沉声道:“本官办案期间,跟本案无关之人,一律不见!”

“是!”

衙役瞬间上前,重新扭住李兴盛的两条胳膊。

李兴盛傻眼了,愣怔怔看着窦大人,“你敢!那可是袁先生,是三皇子府上的幕僚!”

“一个无官无职跟本案无关的人,本官管他是谁,”窦大人道:“此案人证物证具在,就是闹到皇上面前,也是这么判!”

“李兴盛,你在京郊买-凶-杀-人,皇城之下,你胆大包天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试问你将天子威严放在哪里,将我朝律法放在何处?”

窦大人拍茶盏,“李兴盛,判死刑,缓刑半年,春后问斩!”

在京城边上买山匪杀人啊,影响实在恶劣,如果不是先前证据不足,窦大人早就可以断案了。

“管家李列,下毒杀人未遂,但却参与买-凶-杀-人一事,打三十大板,判死刑,缓刑半年,春后问斩!”

主仆两人,黄泉路上算是有个伴了。

李管家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闻言还算冷静,李兴盛却不愿意,他怎么能死呢。

他看向李宣流,挣扎起来,“哥,哥救我,哥你救我!”

李宣流也没想到窦大人不顾三皇子的脸面,执意要断此案。

他看向窦大人,本想说些什么,可窦大人连官帽都没戴,他将功名跟生死都放在了身后,权势又哪里能威胁的了他呢。

李宣流只得看向秦虞,“你就非要逼死李家人是吗?”

“李丘骆是你堂兄,如今因你中毒,生死未明,你心里就没有半分愧疚?李兴盛是你二叔,是李丘骆的爹,你竟连他都不放过,你是要把李家人赶尽杀绝吗!”

秦虞掀起眼皮看李宣流,“我为何愧疚?愧疚的是下毒的人,是他毒杀了李丘骆,不是我。”

“我在京郊被人刺杀时,你有没有问过李兴盛,就非杀我不可?就不能放我一条活路?”

秦虞道:“我那时离秦家不过一道城门,我若不敌,此时人早已死在城外,连家门都回不来。你面对我的死讯时,是否会抱着我的牌位跟李兴盛讨个说法?”

老太太一想到当时的凶险,眼睛就有些湿润。

门外沈酥也抿唇心疼,那时候她的确不知道秦虞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事情。

两人客栈一别,险些成了最后一面……

白氏跟李家兄妹都沉默不语。

他们心里清楚,李宣流不会为秦虞讨这个公道。

李宣流被秦虞问的哑口无言,只苍白无力的说,“虞儿,我是你爹,怎么可能不在乎你的生死,可兴盛他是我亲弟弟,我又怎么能不管他。”

“那是你的事情,是你李家的事情,跟我无关。”秦虞对李宣流彻底失望,缓慢摇头,“你这个爹,我一开始便不认,如今,不要也罢。”

李宣流一愣,“你、你说什么?”

秦虞转身,朝窦大人抬手行礼,“今日大人也在,秦虞想请大人做个见证。”

窦大人腰背挺直,“你说。”

秦虞道:

“李宣流,纵弟杀子,欺占秦记,如今竟以亲情相要挟,要我放过凶手李兴盛。”

“我秦虞,秦珠之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