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瓴正在跟陈管家说话,脸色可算不上好看。

他听闻马旭祖出事时,是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双腿软到打颤。

如今听陈管家说明来意,沈建瓴脸色青红,双眼睁圆重重呼吸,手指跟双腿都硬挺着。

陈管家见沈氏过来,朝她颔首见礼,“沈夫人。”

沈氏看看地上的东西,又看看沈建瓴的脸色,嘴角还挂着得体的笑,询问,“这是怎么了?”

不是说下聘吗,东西就这么点?哦,应该是太多了,全放在外面呢。

沈建瓴刚才也是这么想的,笑着迎陈管家,说进屋喝杯茶。

陈管家推辞,只道送完东西说句话就走。

话,便是李宣流让带的那句话。

无外乎说沈酥不守妇道,在父亲跟儿子间周璇,明面上跟父亲有婚约,背地里却勾着儿子跟儿子不清不楚。

现在这事他李宣流已经知道了,于是毅然决然的取消婚约。

说到这儿的时候,沈建瓴第一反应想的都是秦虞也是个好选择啊!

跟李宣流比起来,沈酥要是真勾搭上了秦虞,他沈家不仅面上有个好名声

毕竟两人年龄相仿门当户对,沈府不会被骂卖女儿。

而且秦虞作为秦记的少东家,沈家跟她结亲,富贵荣华更不会少一分。

直到陈管家又说,“少爷说她跟沈姑娘不过是玩玩,这一切,都是沈姑娘主动的。”

玩玩?

玩玩!

那就是不娶了?!

夫妻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沈建瓴直接道:“来、来人,把那个败坏我沈家清誉跟门风的货色给我拖过来!我今天就要活活打死她,以正我沈家门楣!”

今日这事瞒不住了,外人迟早会知道沈酥的事情,到时候会怎么看他们沈家,会怎么看他这个沈大人?

前脚秋闱舞弊受贿的事情还没结束,后脚就是沈酥一“玩”就玩父子俩。

尤其是她钓就钓吧,至少留住一个也行,偏偏她是爱玩还玩不好,一个都没留住!

等一回头,鱼跑了盆空了,烂摊子落在了沈家。

沈建瓴脸气成猪肝色,这可要他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如果今天不打死沈酥这个逆女,他以后文人清流的脸面就没了,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沈氏更气,人差点晕过去。亏得她还说沈酥最近老老实实的,感情就是这个老实本分。

“这个贱丫头做出这种事情,是要毁了我妤儿啊。”

她怒过之后,脸色沉着冷静的可怕,“去把沈酥叫过来,把苏氏的牌位抱过来。”

下人去办,沈氏说,“沈酥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断然不会包庇。我沈家做人向来清清白白本本分分,女子更是贤良方正恭顺淑德,万万不能因她一人,毁了我家的名声。”

“沈酥自幼在别处长大,虽非我亲生,但也是我名义下的女儿,如今她这般行为不检,是我没管教好,属于我的失职。”

说是自己的问题,却把沈酥跟她跟沈家撇的干干净净。

陈管家跟秦府的人还没走,沈氏这话就是故意说给他们这些外人听的。

明着暗着告诉别人,沈酥不是在京城长大的,她长歪了不检点,纯属是在外面学的,跟他们沈家没关系。

既然瞒不住,那不如断干净,也好过被沈酥连累。

“夫人莫要自责,我今天就要当着她亡母的牌位,打死她这个不守妇道的女子!”沈建瓴宽慰沈氏。

陈管家作为他们夫妻表演唱戏中的唯一观众,一时竟不知道该摆什么脸色才好。

这沈家夫妻俩想法还真是一致,前后一个眼神的对视就知道该断尾保本,要么说是两口子呢。

沈酥被“请”过来的时候,院子正中央都摆好了阵仗。

方桌上是苏氏的牌位,地上放着蒲团跟长凳,一下人手拿长板,站在一旁。

此场景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