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正经嫡系出身。
沈氏这才满意,“那不就行了。”
“可我丢了脸,我以为那东西是恬恬送我的,这才在沈酥院子前显摆。”沈妤难堪死了,想想就觉得丢人。
沈氏趁机教育她,“我跟你讲过多少次,做事要沉得住气,不管好坏都不能在脸上显露出半分神色,你始终不听,这次丢脸就当长个教训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沈妤嘟囔着脸,撅起嘴,低头抠扇柄,蚊子大小的声音含含糊糊说,“李云朵为什么给沈酥送帖子,她不应该很讨厌沈酥吗。”
沈酥是要嫁给李宣流做侧室的,李云朵是白氏的女儿,不应该很排斥沈酥吗。
沈氏本可以顺着这事往下查,但她今日明显有别的事情占据了心神,根本懒得管沈酥,只要她人活着,别的沈氏现在都没心思理会。
“娘,出什么事情了?”沈妤也注意到沈氏的脸色不对。
沈氏皱眉,“月初秋闱你知道吧。”
沈妤点头,“自然。”
她语气神色皆透着股骄傲,“在礼部举办的,外祖父还是主考官呢。”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沈氏脸色凝重,“有考生出了考场便投河自尽了,临死之时说在场上看到有人舞弊,为首之人位高权重,他自知考不上,干脆跳河死了。”
八月十六出的考场,从那天到今日也就十天左右的时间,谁知越闹越大。
“现在这事闹得沸沸扬扬,你爹做为礼部侍郎已经三天没在家吃过一顿饭了。”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对科考都极为看重,此事关乎国家社稷,关乎着朝堂未来。如今考生投河自尽,朝廷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如何给天下文人、给众多考子一个交代呢。
沈妤不太懂这些,“那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啊?死就死了呗。”
“说的轻松,”沈氏睨她,“你外祖父是主考官,怎么可能没关系,现在已经有人怀疑帮考生舞弊的人是他了。”
说他收受贿赂,帮考生作弊。
这事要是真的,连沈家都会被牵连,轻则贬官出京,重则直接贬为平民。至于沈氏的爹,如果真的参与了舞弊,只有死路一条,断然没有别的可能。
沈妤被吓到了,脸色瞬间发白,“那怎么办啊?”
“我也不知道,”沈氏道:“你收拾一下,待会儿跟我回去一趟,问问情况。”
是真是假,总得问清楚才能再想办法。
这么大的事情当前,沈氏怎么可能去管沈酥。
正是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沈酥昨天晚上夜不归宿,沈氏做为当家主母都不知道。
这要是换成沈氏闲着无聊之时,莫说时不时找沈酥麻烦,给她使软刀子让她过得没这么舒坦,单就是昨天出去一整天的时间,沈氏都能拿着沈酥的把柄。
听闻今日沈氏带着沈妤回娘家了,沈酥整个人刚起床就觉得空气清新不少,仿佛春日一般,处处都透着自由自在的舒适感。
她盘算着,铺子组好了,接下来就得联系布料铺子供布料了。
料子不能随便凑合,还是得她自己把关。
除了料子,还得找个裁缝。
沈酥穿着长袖长裤里衣坐在桌边托腮盘算,因刚起床,长发未挽,如黑云瀑布般披在身后,遮住单薄清瘦的脊背,发丝落在腰后,纤腰更显柔细。
罗妈妈从外面进来,入眼看到的就是这般美人晨起图。
明艳好看的五官未加胭脂修饰,皮肤白皙如雪,眼睫卷长如蝶翼,樱桃般嫣红的唇轻轻抿着,昂着脸眯起眼,双手托腮,白里透粉的指尖轻轻点着脸颊。
背后发丝蓬松,晨光透过窗落在黑发上面,泛着暗金,如云如雾般好看。
罗妈妈眼里露出笑意,沈酥越好看,她越骄傲。
“云芝呢?”罗妈妈问。
“门口沈妤在吵,她出去看看了。”沈酥见她过来,忙问她这两天身体有没有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