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姐,请喝茶。”男人一袭中山装,齐肩的头发在脑后绑了个小马尾,倾身添茶时,冷白腕间的珠链晃动。

施柔被这一晃而过的珠链吸引两分视线,不规则的珠子一粒一粒的颜色淡黄,个别还有些发黑,施柔也是头次见,很独特的手串但她觉得不怎么好看。

“我姓潘,名葛柏。”潘葛柏嗓音平和,同他的长相一样不出众却平和,周身气质也极其温柔像一杯白开水,毫无攻击性。

施柔轻轻颔首应他:“潘先生好。”

“施小姐不必拘谨…或许我可以唤你阿柔吗?”潘葛柏的淡笑始终挂在脸上。

施柔搭在茶杯的指尖顿了顿,仍是婉拒:“还是称呼名字吧,施柔就行…”

俩人之间丝毫不熟稔的尴尬弥漫开来,潘葛柏笑笑主动打破僵局聊起自己。

“这场相亲是我亲自向令尊请求的,阿柔…你或许甚感莫名其妙吧,我相貌平平年纪也大……”

听他开口就先贬低自身,施柔替他人着想的恻隐之心很快被牵动,想要出声为其找补。

潘葛柏淡笑摆手制止她:“不用安慰我……年初八那次初见后,潘某犹豫再三还是舍脸找上令尊求个机会,实不相瞒,潘某对施小姐一见倾心,因为我们是同频之人,一样的喜静淡然…”

这场相亲见面,大部分时间都是潘葛柏在聊,他没有逮着施柔刨根问底,大多聊琐事。

察觉聊到了施柔感兴趣的话题,潘葛柏便笑着往下深聊。

他似乎懂很多,这种润物细无声相聊方式真的很博人好感,施柔亦觉如此。

但她依旧没有多话,能让施柔短时间接触就能放松畅聊的人,只有舒蕙,只有那次慈善宴的露台碰面。

这位潘先生对她的形容也并不准确,喜静淡然是大多数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实则她跟宁宁丫丫过家家都能玩的乐疯。

日渐西斜,俩人并肩走出茶餐厅,施柔的外套搭在手肘间,及膝的连衣裙角在微冷风中飘动。

潘葛柏绅士有礼:“我送施小姐回家吧。”

“不用了。”施柔退步挥手:“我爸爸的司机一直在外等着。”

行至车边,施柔回望过去,潘葛柏仍在原地目送,触及她视线淡笑点头,真的是位很温和有分寸感的男士。

施柔收回视线躬身钻进车内,车身驶远。

潘葛柏依旧站在原地凝望,垂落的手腕间独特珠链晃动,真的是颗很完美的头颅,双腿也细白纤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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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数日过,跨进3月初又到周五,明后双休。

这些日子秦家壮丁可谓是度日如年,分摊下来的工作,他们干熟练后没有变轻松,积涌而来的工作反倒是越来越多。

叫苦不迭时,得到了舒蕙送达的宽慰:能者多劳嘛。

夜色渐深,秦于深行至书房去找画稿子的妻子,舒蕙说最近接了个急单,早晚常泡在书房。

大手刚搭上门把,胸腔翻涌起咳意,秦于深当即转身捂嘴,一阵急促闷咳比之先前更甚。

努力压住也仍咳出声音,喉间上涌的腥甜被他悉数咽回去。

好半响才缓和,确认神色无异后,秦于深摁下门把推开,故意郁闷的嗓音催人。

“老婆,你该休息了…”

透着一种你怎么只要工作不要夫女的闷闷。

“来了乖乖~”

舒蕙自书桌前倾身应他,立马关机电脑,合上各类资料书锁进抽屉,快步冲过去抱住他,脸颊漾出笑容:“走走走,我监督你泡脚。”

这些天每晚都泡脚、每餐都由陶女士亲自炖汤,中午那顿舒蕙还会给秦于深送去公司。

规律的作息,晚十点前必须上床睡觉……

舒蕙美其名曰给秦于深奔四的道路,提前打下牢固基础,秦于深全依着她,时常反过来督促她不要劳累。

一家三口晚睡前的固定节目,除了讲故事还加了泡脚。

“烫哦~”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