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蔡岸身上掠出杀气,有排山倒海之事,朝着手捧石块的官员压迫而去。
一瞬间,官员眼前似乎有万千厉鬼丝毫,无数利爪朝着他撕扯而来,一个文官哪里见过这等阵势,顿时吓得三魂出窍,七魄升天,身体连连后退,瘫倒在地,手中石块亦掉落在地。
见此,蔡岸大笑几声,内中尽是讥讽之意。
又冲着邱白一笑,道,“邱大人,还是将后院中藏匿的兵士叫出来吧……咦……邱大人不是养有一千亲兵么,此处似乎只有半数呀,还有半数去了何处?”
又扭了扭头,见有兵卒自府外涌入府中,假意恍然道,“原来一直藏身府外……邱大人真是好算计……不过粗略一看,似乎也不足一千之数呀……”
邱白从身后木椅上抽出长刀,冷声道,“纵你为七境武夫,今日亦定斩你。”
蔡岸长长叹出一口气,目光扫视一众官员,道,“如此看来,诸位想必亦是如此想法吧……为什么非要逼我呢……为什么呢……”
蔡岸缓缓从怀中掏出数个香囊,放在鼻尖轻嗅,陶醉片刻,挑出一个红色香囊,对着邱白晃了晃,道,“邱大人,不得不说,邱夫人这香囊还真是香味独特。”
又取出一紫色香囊,对着一儒生模样的官员道,“郡丞大人,尊夫人的香囊虽也十分不错,不过却要比令千金的差上许多……”
将香囊放入怀中,咯咯笑道,“邱大人,你莫不是以为蔡某不知你将尔等家眷藏于何处吧?你说你藏便藏吧,为何又要派两百亲兵护卫呢?岂不是画蛇添足之举?”
邱白怒极,长刀一指蔡岸,道,“你……你……”
蔡岸瘪瘪嘴,道,“邱大人莫慌,郡丞大人莫慌……尔等家眷如今皆安然无恙,纵是借蔡某十个胆子,蔡某又岂敢伤害未来朝廷大员的家眷分毫?”
倏地,语气又转为冰冷,道,“不过,若是诸位大人不配合,可休要怪蔡某辣手摧花了,诸位夫人千金貌美,我云天堂的诸位兄弟可早已垂涎三尺了……”
一众官员闻言,面如死灰,本欲与蔡岸同归于尽以换家眷生存之机,却未料到……”
锵锵……
有官员手中兵刃滑落在地,扑通一声跪下,道,“蔡堂主,你要在下做什么明说便是,纵是要取在下头颅在下也绝不眨眼,只望不要伤我妻儿……”
蔡岸故作惊慌,连忙扶起此人,道,“郡丞大人这是作甚,折煞蔡某也……蔡某岂敢受此大礼,在下要的,不过是梁郡兵符而已。只要邱大人将兵符交于蔡某,不仅诸位的家眷无恙,不久的将来,诸位便会一飞冲天,位极人臣亦未尝不可……”
“想必诸位大人已知晓蔡某所做之事,蔡某只想告诉诸位大人,数年谋划只欠东风,而诸位大人方才想必已接到朝廷文书,剑南关已破,燕国大军已入大楚,而这便是东风。待诸道之兵齐出,大楚大乱之时,起山南西道之兵直取诸郡,兵逼长安,到时,便是改天换日之时,而诸位,皆为开国功臣……”
有官员嗤笑一声,道,“而今既已为一条船上之人,怎的还不说实话,就算梁郡,俪郡皆为尔等所控,可这山南西道还有十郡,之地,焉是你一个小小的云天堂可以掌控?不要告诉我,其余诸郡官员也如俪郡官员一般,皆受你所制?”
楚天眸子微眯,一指静观局势,这官员所问,亦是他心中疑惑之处。
蔡岸淡淡瞥了一眼发问官员,笑道,“这位大人,不知你觉得这世间可真有清廉而不染一丝尘埃之官?”
官员冷哼一声,却未开口。
蔡岸笑了笑,道,“人有七情六欲,便会有贪欲,而有贪欲,便会给人有可乘之机,财通八方……纵是有不收财物者,可这世间又岂会没有污点之人?若有污点,便有机会寻到……而大理寺卿慕容大人一生断奇案无数,要想找寻这些官员的污点,又岂是难事?”
“什么?”
一众官员满面惊骇,甚至连方才痛斥众人的胡梦亦是满脸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