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会引行人惊异,只想早些去探一探这魏县的水究竟有多深。
“到了。”
楚天翻身下牛背,这魏县自是难以与长安相比,却也有别样的味道,四面青山环绕,飞鸟翠鸣,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自城中贯穿而过,可见游鱼。青山绿水,不外如是。
抬眼,城墙上青苔密布,已不知经多少年的风雨雕琢,墙上又书有魏县二字,笔走龙蛇,有一往无前之势,传闻是四百年前一位将军领兵经魏县而过,挥毫写之。
楚天轻哼一声,自语道,“山是好山,水是好水,可有些人却已不可称为人,称之为畜生更为贴切。”
城门无人值守,倒让楚天又些许诧异,按理来说,无论是县府或是郡府,都需有守城兵卒值守。
“这魏县倒有几分特殊,如此倒好,省去许多事。”楚天嗤笑一声。
入城即为街市,虽远不及长安那般热闹非凡,人山人海,可亦是称得上繁华。街市两旁小酒楼,米铺,布店,小吃……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倒有几分人人安居乐业之状,又因依山傍水,若非在山脚下遇两位老人,知人神共愤之事,楚天亦会如此认为。
“繁华之下,不知隐藏了多少鲜血淋漓,这魏县县令叶不群,倒有些手段。”
楚天心道,他自然不会以为小村发生之事叶不群会不知晓,之前原以为叶不群之所以会在这魏县十一载都未曾升迁,是因为得罪了某位大人物,而今想来,这叶不群之所以会在此,定是故意为之。
楚天心感这小村之事,定会牵连出许多大鱼,此事若浮出水面,必会掀起滔天巨浪。
楚天总觉得此事背后,不只是牵扯银两那般简单,是直觉,亦是预感。
君所恃在民,民所恃在食,食所资在耕,耕所资在牛。牛废则耕废,耕废则食去。食去则民亡,民亡则何恃为君?故耕牛于历朝历代朝廷都极为重视,大楚立国之时起,更是在每县每郡皆派有官员前往,成立养牛司,专司耕牛之登记造册,记录其生老病死……
魏县,自然也不会有例外。
既因牛而起,楚天自然要先去养牛司一探究竟。
楚天于小酒馆中打了二两酒,冲着打酒的小二问道,“小二哥,可知养牛司在何处?”
店小二眸子一瞥楚天,又看了一眼楚天身后的老黄,笑道,“道爷这是要卖牛?”
楚天笑着点点头,道,“魏县之牛远近闻名,故前来一观,既为买牛,亦为卖牛。”
店小二笑了笑,道,“道爷这头牛倒是壮硕非常,小的从未见过这般大小的黄牛,想必定可卖出个好价钱。”
接过酒,楚天拱拱手,道,“便先谢过小二哥吉言了。”
小二走出酒馆,一指前方,道,“养牛司位于西街,而道爷现处于东街,只需一直往前走,与路口则向左转后再一直往前走便可瞧见养牛司了。”
致谢,楚天转身离去。
见老黄似有不悦,楚天轻轻拍了拍牛头,低语道,“老黄,此事关乎太多人的性命,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老黄甩了甩头,低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