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又冷哼一声,道,“乱我楚国者,老夫纵是玉碎,亦要让你伏诛。”

声音高亢激昂,让不少人眼中升起敬意,一个古稀之年的老人都有如此丹心,无愧于大贤之名,无愧于文坛泰山之称。

楚天嗤笑一声,竟鼓起掌来,笑道,“先前如缩头乌龟,而今如慷慨赴死的义士,都说人有两面,在下看来却是不实,韩先生又何止两面,或许千面更为贴切一些。”

“未经刑部审查,便已断定我二人为蛊惑人心,欲祸乱大楚。莫非韩先生并非长安书院的院长,而是天子?”

楚天又讥笑道,“言你无才便是蛊惑人心?道你无德便是祸乱大楚?言文人已无骨便是他国细作?出口成诗便是早有预谋?老匹夫,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旁人不知,你还不知你是如何攀上如今之位?”

“忧自身性命受到威胁故对弟子安危视若无睹,而今又装腔作势,义愤填膺,老匹夫你不去戏园子里做一个丑角却是浪费了这天赋,你以为如此便可掩盖你沽名钓誉,贪生怕死,毁天下文人之基之实?岂不知今日之事,已然将你虚伪的面皮揭下,露出丑陋至极的神魂?”

韩非怒目而视,正欲开口。

可楚天又哪里会给韩非这个机会,喝道,“住口!无耻老贼,岂不知今日之后天下寒士,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苍髯老贼?来日你命归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诸位先贤,有何面目见天下寒士?”

“你……你……”

韩非周身颤抖,抬手指向楚天,颤道。

“一条老狗,枉活七十有二,一生未有佳作显世,只会沽名钓誉,而今已为一条断脊之犬,怎敢在此狂吠?”

楚天轻唾一声,又讥笑道,“之前如一条夹尾之狗,缩头之龟,如今却敢再出来装腔作势,众人不知缘由,又岂能瞒得过我?似你那等拙劣的小手段,又岂能瞒过我?”

楚天又摇摇头,叹气道,“韩先生是否想我知道为何未阻你么?”

韩非面色大变,本以为已尽在掌握,闻楚天之言却发觉似乎已有变数,不知这道人模样的八境武夫究竟有何谋划,既已至如今却还敢口出狂言。

未知的东西,往往更让人害怕。

韩非有些怕了,一世经营,有毁于一旦之危。

楚天行至一桌前,挪出一张凳子,安然入座,翘起二郎腿,又轻咦道,“老狗,怎的你等的人还没来?若再不来,我可要走了。”

换了一只腿抖,道,“放心,对你这条狗命,我没有丝毫兴趣,毕竟有的时候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让你这所谓的大贤看着自己是如何身败名裂,声名狼藉,知道知道被天下寒士戳穿脊梁骨究竟是何种感觉,比让你死了,会更让人身心愉悦。”

众人望了望楚天,又望了望韩非,竟有些迷糊,仿徨。

一直坚信的东西似乎是错的,高耸入云的高峰已有了坍塌之状。

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倏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并非一匹马,而是一群,很多的一群。

马蹄虽急,却并未杂乱无章,十分整齐,声音聚为一道,震得望月楼都似乎有些许颤抖,众人的心亦在颤抖。

站在窗边之人将头伸出窗外,又迅速将头缩回,颤抖道,“神武军!”

长安城外,有十万禁军驻扎,只为庇佑大楚国都安危,而神武军,是为禁军十二卫中的一支,因其庇护皇城,故亦被长安之民称为皇帝亲兵。

望月楼前,街道之上,五百身着血色盔甲,手持大戟,腰配制式长刀,胯下之马皆为良驹。

五百兵卒身上有浓郁的血气掠出,于虚空汇为一股,气势滔天,让人望而生畏。

这是大楚最精锐之兵,人人皆为三境的武夫,恐怖异常。

五百兵卒之前,一将军身长七尺,有如一座铁塔,手持一柄长刀,长刀之上血槽已为猩红,似乎是沾染了太多鲜血之故。

将军面无表情却不怒自威,双目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