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疯人一拂衣袖,一挥手,即有数根搭建木楼之木化为木屑。
卡擦……卡擦……
一处损,处处坏。
木楼在坍塌,楼中之人在溃逃。
往昔让东海之人视为禁地的风满楼,竟已至如此惨境。
众人面面相觑,直至此刻,仍有几分难以置信,此境,众人却是想都未敢想过。
六品官员不敢行之事,一个疯子竟然做到了。
不多时,木楼已只余一半,另一半已为废墟,而楼中之人,皆已涌至风满楼后门,谁人想死,谁人不想逃命?
疯人轻声道,“罢了……罢了……非风满楼之人,不用逃,风满楼之人,逃亦无用。”
其声虽轻,却也尽入众人之耳,是为传音之法,武艺超凡者方可施之。
闻言,非风满楼之人心中一喜,活着,比什么都好。
至于风满楼之人,则心头一颤,三十余名五境武夫皆难逃一死,他们又能如何,若不能逃出,只有一死。
“逃……只有逃,才可有一线生机。”
众人心中如此想到。
楼外,疯人仿佛知晓众人心中想法一样,冷冷道,“若有窜逃者,杀无赦。”
众人心疑,疯人之言似乎是在下令,然众人心知疯人一人于东海二十载,又哪里有什么下属。
可下一刻,众人却是面色大变。
远处,有马蹄踢踏之声传来。
又有人声道,“尊阁主令。”
人分三六九等,马亦分宝马良驹,而最甚者,为汗血宝马,可一日千里,万金难求。
能见此良驹者,少之又少。然东海县之人,今日却有幸瞧见汗血宝马之姿,且非一匹,而是十八匹。
十八匹良驹神骏非凡,让众人大饱眼福,而十八匹良驹之上,又有十八人。
十八人皆着皮袄,神采奕奕,气势非凡,纵再无眼力,亦可知这十八人不可轻易招惹,即因十八人胯下良驹非一般人可有。也因十八人皆背负弯弓,又有十八支箭矢,腰跨弯刀,刀虽未出鞘,刀气却已溢出,让人胆战心惊。
出声者,即为十八人。
十八人驱马而行,行至风满楼前,止步,翻身下马,行至疯人身前,皆单膝跪地,行礼,齐声道,“属下参见阁主。”
十八人神色有些许激动,声音有些许颤抖。
见此状,众人面露骇然之色,十八人皆骑汗血宝马而行,是何等人物?然此等人物竟向一个老疯子跪地行礼。
如此,这老疯子又是何等人物?
疯子见十八人,面上却仍旧古井无波,只淡淡道,“莫要放走一人。”
“尊阁主令。”
十八人齐声道,起身,须臾之间,已将风满楼八方封锁。
“何人敢在风满楼滋事?”
远处,有一音浪滚滚而来。
众人扭头,见一白发老者一步一丈,掠空而来。
“竟是他……风满楼,余先生,曾一招之内,斩一六境武夫,栾文山见此人,都需行礼。道一声余先生……此人已半年未曾露面,本以为已不在东海,此刻却又出现……”
有人沉声道。
“只不过,似乎这个余先生还不知风满楼得罪了何等人物……汗血宝马何其珍贵,能有此良驹者,皆非寻常人物,可这十八人竟皆奉这疯……奉这高人为尊,这高人又会是何等人物……风满楼,终于遇到硬茬了……”
有人嗤笑一声,一副看好戏之状。
其身旁之人轻轻点头,道,“之前高人扬言要屠尽风满楼之人,我等只当是疯人之语,然观如今之状,却并非不可能,或在屠尽风满楼之人后,还可全身而退……我等真是羡慕不来……”
“羡慕,也只能羡慕羡慕了,挥手间杀几十人,杀五境武夫如杀鸡,岂是我等可及之境?”
白发老者身后,有罗木紧随,罗木眸中尽是狠厉之色,其曾见白发老者之手段,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