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南凤渠……”
楚天轻咦一声,见两里之外,有一码头,码头之上,停靠三十余只小船,似乎是渔民捕鱼之用。夜已深,故码头之上未见几人。
“这雨下得着实太大,涨水三尺,水声涛涛……”
楚天闻水声哗哗,不禁感慨道。
“老黄,早些到,可以早些休息……或许会遇到貌美之牛哟……”
楚天拍了拍牛背,笑道。
老黄低吟一声,虽极为不满,却也四蹄纷飞,有如千里良驹。
或是因天色过暗,纵楚天身为九境武夫却也不似白日那般可远眺极远,又或是因小船船身之上铭刻之字太小,故楚天未曾瞧见船身之上刻有二字,名曰漕帮。
“大人,好像有人。”
“或许是赶路之人,无妨,吩咐下去,动作快些。”
“是。”
不知过了多久,楚天终是到了厢县。
至厢县城门之前,楚天却皱起眉头,古朴的城墙上张贴一榜,盖县衙大印,其上道,因郡守萧非闵遇刺身亡,至今未寻到此刻,故厢城只许进,不许出,待事了之时,方解禁令。
楚天面色大变,心中已是惊涛骇浪,至厢县本欲从萧非闵入手,查察南凤渠,漕户一事,却未料到萧非闵竟已遇刺身亡。
“怎的如此蹊跷……”
楚天眉头已皱成一个川字,心知此事绝不寻常。
“莫非……莫非是杀人灭口?”
楚天双瞳一缩,面色已阴沉如水,眸中之色极为复杂。
“难怪会布重兵……”
楚天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却闻守城兵卒低语,道,“真是遇了鬼了……南凤渠运盐官船再次倾覆,千余名运盐官兵与三十万石官盐皆沉入江中,而后郡守大人竟在有重兵护卫的馆驿中莫名遇刺身亡,仅过半日,县令大人又在屋中自缢身亡……你说,是不是真有鬼魂作祟……”
“唉……谁知道呢,或许真是有冤魂作祟吧,不然以馆驿之守卫,为何会让一江湖武夫入内,将郡守大人斩杀,又将屋中翻得乱七八糟,却无人知晓,无人听到动静……确实太过诡异……至于县令大人自缢,反倒没有那么让人意外,南凤渠官船倾覆,三十万石官盐,千余名运盐官兵沉于江底,郡守大人又死在馆驿之中……诸事接二连三,绝非一个小小的县令可以承受,县令大人纵不自缢,亦难逃一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哼……死得好,也算是老天开眼了,这两个恶贯满盈之贼,早就该死了,或许真是那些枉死之人的冤魂前来索命了……数千条人命呐……至今每每想起,我都胆战心惊……”
“谁说不是呢……唉……那么多条人命,这二人如此死去,倒是便宜他们了……若是皇帝陛下知道此事,这二人定会受尽极刑……”
“陛下?陛下又怎会知晓此事,山高皇帝远,南凤渠出了这么多次事,朝廷也好几次派官员下察,可是结果呢……反倒是让那些漕户死于非命……在我看来呀,这二人如此死了倒也还好,若不然,还不知道这二人还要作恶多久……”
“嘘……你们二人不要命了,胆敢胡言乱语,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上告大人,你二人纵是不死,下场亦不会好到哪里去……忘了李三几人的下场了?”
闻言,低语之人面色一变,不敢再语,眸中却尽是哀意。
虽相隔数丈,众人之言却也尽入楚天耳中,楚天已不知该如何形容如今心中惊骇。
“运盐之船倾覆,三十万石官盐,千余名官兵沉入江底,萧非闵遇刺身亡,县令畏罪自缢……”
楚天摇了摇头,欲以此让自己清醒几分。
“诸事,定有关联……”
不知为何,楚天心中却莫名冒出这个想法。
“萧非仁因忧虑落入我之手,会让此事败露,故服毒自尽。那么,这萧非闵为何会遇刺身亡呢?是江湖侠士见萧非闵多行恶事,故替天行道仗剑斩之,又或是因那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