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从头说起,恐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今日亦多有不便,兄台只需知这苏寒,肖明是齐王的人,李易则是鲁王的人……”
“储君之争?”
“嘘,慎言,虽世人皆知,可这话却是万万不能说的,稍有不慎,可是会掉脑袋的……除了陛下之外,谁人敢乱言?”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望月楼中已点起了灯火,阅诗的时间要比众人写诗的时间长上太多。
或是因众人皆知阅诗之难,又或是因望月楼已端上免费的糕点小吃,大牢骚者少之又少。
一声轻响,阅诗之屋的房门打开。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苦等一日,终于是等到了这最后一刻。
望月楼掌柜的笑眯眯的冲着众人拱拱手,道,“让诸位久等,深感歉意,今日之诗实在太多,故而多耗费了些时间,望诸位海涵。”
第14章 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老掌柜的,您不必多说,内中缘由我等都知晓,您就告知我等是何人夺取魁首极可。”
掌柜的笑眯眯的点点头,道,“经五位大贤细细赏析,共选出三位才子所作之诗,又商议了半个时辰,方从三首中选出一首,然而今却并未揭开覆名之纸,故老朽如今亦只知是何诗,却不知是何人夺取今日魁首。”
众人恍然,点头道,“虽五位大贤不屑徇私,可如此亦可免去有心之人闲话,望月楼果然思虑周全。”
掌柜的拱手以致意,道,“今日之三首诗,若放在往昔,皆可夺魁,韩非先生起了爱才之心,故愿收其余二人为记名弟子,若不愿,亦可于长安书院中拜入任何一位先生门下。”
话音一落,众人震惊,韩非是何等人物自不必多说,能为其记名弟子,是何其之幸,日后又岂会不一飞冲天。
至于长安书院其他先生,众人却已然忽略,非是其他先生不好,能入长安书院为先生,哪一位不是天下皆知的人物,可若是与韩非相比,却是要差上许多。
有不少自觉自身所写之诗尚佳者,目光灼灼的盯着老掌柜,紧捏拳头,只愿从老掌柜口中念出之诗是自己所写。
老掌柜的缓缓从一旁小厮捧住的木匣中取出一页写有诗文的纸,朗声道,“此诗为五位大贤评出的今日诗会的探花之作。”
又目光一扫众人,道,“此诗名唤无题,为一首七言绝句,诗文曰,庄生蝴蝶梦春还,西周八百岂无情。唯有梦魂南归日,飞花误蝶乞流莺。”
老掌柜又道,“韩非先生言,作此诗者,胸有大才,诗文悲切,内中又夹有诸多的无可奈何,让人神伤,几位大贤对此诗评价极高,都道若在往昔,必可凭此诗夺诗魁之位。”
“却是一首好诗,可让人潸然泪下……”
“也不知作诗之人经历了什么……唯有梦魂南归日,飞花误蝶乞流莺,离愁别绪,无可奈何……短短数字,竟已囊括如此多的情感,当真是让人心生敬意,也不知这作诗之人是为何人……”
老掌柜淡淡一笑,道,“作此诗者,复姓上官,单名一个青字,上官公子,还请现身一见。”
众人四处张望,却见无人应声。
老掌柜轻咳一声,声音又拔高几分,道,“上官公子,还请现身一见。”
过了片刻,却依旧无人应声,众人已议论纷纷。
“怎的,这位上官公子作诗之后便已离去?”
“既已来诗会,自是向着诗魁之位而去,岂会未知结果便离去?”
“那些上官青为何不应声,莫非瞧不上这探花不成?虽只为探花,可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这探花可是能为韩非记名弟子……这可是天下学子梦寐以求之事。”
老掌柜眉头皱起,又道,“上官青上官公子在否,可否应答一声?”
倏地,一个角落里有一道声音弱弱的传来,道,“上官青在此,何人唤我?”
众人目光所至,见一身着麻衣的男子站起身,男子面容憔悴,满面胡须,双目浑浊似一坛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