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可荐举,可官员荐举者,九成皆是亲眷或是与其关系匪浅之人。如此,朝堂之上便有了派系之分,无一日不再明争暗斗,真正思虑天下百姓之官,又有几人?若人人皆为百姓着想,这山南西道之祸事或可避免……太祖皇帝之所以兴办书院,便是担忧世家坐大,寒士报国无门,可如今,能入朝为官者,又有几人不是出身名门望族,有几人是出身寒门……如此,有太多德才兼备之士心生悲凉矣……”
楚秋面色凝重,道,“孟夫子所言甚是,孟夫子应当知晓,朕十年之前便想改制,可惜……”
楚秋轻声叹气,有些事,却非想做就可以去做的,稍有不慎,恐会万劫不复。
孟夫子道,“陛下心意老朽自然明白,不然,老朽也不会在此处与陛下,殿下谈及此事……如今的大楚,却与前朝相似矣……若再不思变,世家坐大,把持朝政,到时候群雄割据一方,天下必乱矣……”
“孟夫子可有良策?”
楚秋问道。
孟夫子望了一眼楚天,道,“太子殿下方才言到宫中乃为山南西道,为长安书院,不知是否与此事相关?”
楚天笑了笑,道,“孟夫子倒是神机妙算。”
楚天行礼道,“父皇,儿臣便是此事而来,儿臣以为,孟夫子所言甚是,若不思变,则后果不堪设想,这选官之制,必然要变……若不然,纵是倒下一个韩非,亦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韩非,却是治标不治本,儿臣倒有一策,不知是否与孟夫子之策相近……”
孟夫子一笑,道,“老夫之策只有一字。”
楚天亦笑道,“小子之策也只有一字。”
二人相视一笑,齐声道,“考。”
楚秋眸子一亮,又闻楚天道,“考,查核,考试也。儿臣以为,若要入朝为官,皆需经分科取士,如策问,明算,楚律,明字,诗赋……不分寒门名门,若有才学者,皆可应试,若诸科皆上佳者,则可入朝为官。在此制之前,人人平等,以此绝世家名门越发坐大之势,亦可让报国无门之寒士有入朝为官之机。而这诸多科目皆上佳者,又岂是凭一己私欲举荐之人可比……”
楚秋眸中尽是骇然之色,双目紧盯楚天,又望了望孟夫子。
楚天之语于楚秋而言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又太过惊艳,如此,恰可破局。
又闻孟夫子道,“县有县试,过县试者,可参加郡试,过郡试者,可参加道试,过道试者,可参加殿试,由陛下亲自考察此人。如此层层筛选,选出之人定是人中龙凤,胸有大才,则大楚可兴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