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梦闻言一怔。

他从早上天不亮就来,直到现在凌晨,都二十多个小时了,什么都没吃,身体还受着伤……

虽然打心眼里不待见他,但既然答应江家人要好好照顾他,她也不会食言,他身体早些恢复能早些走。

凌梦没有说话,快速洗脸刷牙,刚做没几天的卷发在床上滚了那么久早就乱成了一团,她没有打理而是用抓夹随便夹了起来,就往厨房去,开火做饭。

江禹野亦步亦趋地跟着,明亮的大眼睛黏在她头发上,凌梦拿食材,一转身就撞进他怀里,冷着脸问,“你跟我这麽近做什么?站远点,挡着我了。”

江禹野极不情愿地后退一步,凌梦说,“再远。”他又退一步,凌梦说,“再远。”他又退一步。

凌梦气的双手叉腰,用勺子指着厨房门口。

“你站那里,不许过来,否则不要吃饭了。”

江禹野十指拧着麻花退到门口,唇瓣抿的紧紧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凌梦瞧着他这副快要哭的样子,又想起以前他将她摁在床上操弄的霸道强势,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痛快?终于大仇得报?也不至于。

恨他怨他吵的最凶的时候她骂过他去死,但从来没想过他会真的发生什么事。

望着此时跟从前慢判若两人的他,她心里是难受的。

两份泡面,里面加了鸡蛋虾仁火腿和青菜,凌梦给他盛的多一些,凌晨这个点她虽饿但不想吃太多。

二人面对面而坐,凌梦才吃几口,就听对面啪嗒一声,是筷子放到桌面上的声音,一抬头,就见江禹野的碗已经空了。

江禹野在望着她,确切地说,是在望着她的头发。

凌梦早就发现了他一直在看她的头发,她凝眉问,“你看我做什么?”

江禹野立刻眉开眼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我想在你头发上放个小鸡仔。”

说她头发乱呢。

凌梦的脸刷地就黑了,“你吃好了就去睡觉。”

“睡哪儿?”

凌梦指着沙发,“先睡那儿,天亮了再找房间。”

“我没吃饱。”他诚恳地说。

凌梦没说话,转身去了厨房,又给他下了两袋泡面。

凌梦让江禹野自己去楼上找个房间睡,江禹野不干,非要住一楼说是与她近,凌梦懒得跟他多说,指着比书房还小的杂物间说,想睡就自己收拾,说完就出门了。

江禹野大病初愈,不能跟她一样对付着吃,想让他快些离开养好身体是主要。

凌梦不会做饭,自己独居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这麽多年她除了学业就是恨江禹野,没有腾出时间学习如何生活。

从小超市出来拎着两大袋鸡鱼肉蛋,又拐去了书店,买了一本食谱打算研究如何烧菜。

回来时就见江禹野坐在小院铁门门口的木板凳上,对着她离开的路口张望,看到她从路口拐出来,立刻张牙舞爪地跑过去接了她手中的购物袋,欢喜地问。

“小梦儿,你买了什么好吃的?我们不吃泡面了吧。”

凌梦没好气瞪他一眼,也没说话。

望着淘洗池里蹦跳的草鱼凌梦拿着刀不知如何下手,鱼儿很是活跃扑腾几下就将厨房弄的乱七八糟,最后竟然从池子里跳了出来,给凌梦吓的险些扔刀跑路。

江禹野走上来手直接掐住鱼头并拿了个盆将鱼放进去提到了院子里,凌梦下意识地提着刀跟过去。

小院里有一个老式压井,农村每家每户必备,凌梦没见过也不会用,所以给上面摆了几小盆花。

江禹野将花盆挪开,去厨房提了小桶水来,然后用碗舀了水往井口灌,同时摁压压井手柄,咔咔的刺耳声响,不多会儿就出水了。

江禹野从看傻眼的凌梦手中拿了刀一下拍在鱼头上,鱼儿彻底老实不再蹦跶,江禹野压满一小桶水,蹲下身,开始给鱼儿开膛破肚。

凌梦感觉自己看了一场无声电影,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