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缝里流出来的一点小沙子,根本就不算什么,等你爸死了,分个冰山一角,到时候你就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了。”

刑映暖生怕刑越对那个一走了之的男人抱有亲情,一个劲说这是对方亏欠的,就该给,还给少了呢,一点小钱弥补不了她们娘俩,现在就盼着那个男人早日升天,再分多点钱。

刑越脑子空空的,后面说了什么,根本没听进去,整个人都处于很迷幻的状态:“妈,你是不是摔到大脑了?要不我们还是上医院看看?”

“啧,你这孩子,从小就犟,我还寻思着你这随了谁的性子,”刑映暖摇摇头,开始细数刑越奇怪的脾性,“我说给你盘个酒馆下来,你不要,给你开个工作室,自己发行唱片,你也不干,让你当老板你不当,非要跑外面给人打工,我都说我有钱了,你不要那么辛苦,还一个劲给我打钱,问你哪个地段好,想买个房子,你倒好,直接在镇上给我盖了栋楼。”

虽然刑越为她花钱,她很高兴,说明这是刑越在乎她的表现,但她越是让刑越别那么辛苦,刑越就越是拼命赚钱,这搞得她都不敢再说了。

后来吧,刑越到了适婚年龄,她想着买个大点的房子,给刑越当婚房,不知道刑越怎么听的,以为她没地方养老,愣是花钱给她盖楼养老。

她一直以为刑越只是太要强了而已,怎么会以为家里穷呢?

刑越的爷爷奶奶祖上高低还是个世袭制贵族,现在开个工厂都算衰败了。

这些年来,那个自私自利,冷漠无情的男人,倒是把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区区二十几万而已,打钱都让秘书打,本人从不过目。

呵,看给这贱男人横的。

刑映暖提起前夫,仍恨的牙痒痒,绝不允许刑越对那个雄性有任何感情。

“妈,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啊……”刑越到现在还持有怀疑,脑瓜子嗡嗡的。

“没事提他做什么?”刑映暖把人拎着往家走,嘴里絮絮叨叨,“提男人晦气!你外婆不是什么都跟你聊吗?她怎么没跟你讲?”

看刑越好像真的不知道家里多有钱,她都开始心疼了,这傻孩子,她还以为刑越天生就爱打工呢,在外面吃那么多苦头,愣是一声不吭,太能扛了。

刑越风中凌乱:“外婆怕我伤心,不怎么提的。”

敢情刑映暖以为这事外婆会说,结果外婆怕刑越难过,压根就不怎么提那个男人。

刑越这么多年,就只知道父亲家里有个工厂,还有跟她妈大学谈恋爱,私奔结婚,嫌日子苦最后抛妻弃女的事,对别的都一概不知。

她都没有来得及消化今晚接收的信息量,一进家门,就看到一桌子的菜,和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

刑映暖喜上眉梢,声音都变了几个度:“越越,来,这你婶娘给你介绍的,没别的意思,就吃个饭,聊会,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