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倒不是好心的替江婉莹说话,只是想到那女人很快就要和这一双儿女分别,说不定就会是永别,所以心里也有些不好受,想着这最后一段时光,倒是让金绣贞姐弟两个和母亲好好度过才是。虽然这一切都是江婉莹咎由自取,然而她这命运,却也不是不值得自己付出一丝同情的。
金绣贞听了这话,就忍不住又看了傅秋宁一眼,然后看向金振翼和金绣楠,暗道怪不得连振翼弟弟和绣楠妹妹都被她收服了,果然她行事说话,就是让人舒服,忍不住便想亲近。爹爹的这几个女人里,认真说起来,倒还真是她最好,难怪爹爹到后来只喜欢她。若是我能选择,我也宁愿做她的女儿,强似娘亲每天只知道逼着我练琴绣花,逼着我要比姐姐妹妹都强。其实那东西岂是逼出来的?从没见她逼过大姐姐,可大姐姐如今的琴艺和女红,还不是我们当中拔尖的?
一边想着,就被几个孩子簇拥进房间去看那几只小猫了,恰逢几个小家伙蜷在一起睡觉,就好似几个毛团挤在一起,说不出的可爱。金绣贞摸着小猫柔滑的猫毛,忍不住喃喃道:“若是花团和锦簇也活着,这会儿它们大概也在这里挤着了……”不等说完,珠泪又是滚滚而落。
傅秋宁在门外听得心酸,又听见金藏娇和金绣楠安慰着她,便悄悄退了出来。坐在厅中出神,眼看那天色慢慢黑了下来,忽听身后一个慵懒的笑声道:“我的天,如今才觉着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之前那些日子,竟是连回想都不敢回想,那哪是在人间啊,分明是在地狱里泡着。”
傅秋宁站起身回过头去,就见金凤举穿着一件白色的软缎长袍,头发披散着,犹自往下滴着水,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还伸了个懒腰。
“爷中午用了饭不曾?我看着你好像是急赶回来的,之后又急着去审那个倭寇,怕是没用饭吧?”傅秋宁上前帮他把头发拢起,然后在中间用一条发带松松系了,心中暗自好笑道:倒还是那个翩翩佳公子,只是这脸却晒成了包龙图,去演少年包青天都不用化妆了。
“还真不曾吃过饭,不过天色晚了,索性晚上一起吃。雨阶,你去拿两盘子点心过来。是了,我在府衙附近租了套房子,你和凌侍卫就先住在那里,省得小夫妻都来了一处,却又要分着睡,没有这个道理。”
金凤举一句话把雨阶的脸都说的羞红了,跺脚道:“爷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这嘴越发没了把门的?我的事情才不用你和奶奶操心。”说完就跑了出去,这里金凤举瞪着眼睛看她跑远,对傅秋宁道:“嘿,我一番好心,她倒说我嘴没有把门儿的,这……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傅秋宁忍不住笑道:“别听她的,你看她这样说,心里不知道多欢喜呢。”说完恰巧看到窗花从门外走过,她忙叫住了,吩咐道:“你去各房里告诉一声,就说爷回来了,今天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