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如果梳理一下现存的信息, 雅威身上的疑点就太多?了：

忽然出现在寝殿的妖精，言行独特?，身上的白光与其余妖精不同。

被光明气息沾染的花朵，雅威正好?在一旁。

面对巴尔的玩笑话, 雅威一句“你下次必输”, 在不久前成真?了巴尔与一个低阶恶魔发生争执, 却被对方一拳打倒在地，成了地狱的笑话。

还有雅威不同寻常的酒量，他?在半夜忽然消失，第二天, 上帝创造出人类的消息传来。

伊甸园里突如?其来的劝阻。

昨天晚上，当雅威说出“有个好?梦”后?, 他?却真?的做了个好?梦, 第二天, 上帝创造了名?为?夏娃的女性。

昨天晚上, 雅威真?的没?有离开吗？

堕入地狱后?，他?时常梦到创世大典。

那次, 雅威闯进了他?的寝殿，当晚他?的梦境即将结束的时候，梦里的上帝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动作。

其实这些都算不上确凿的证据。

可路西法?却有一种近乎笃定的感觉，心底升起一种荒谬的想法?。

雅威，就是上帝。

路西法?难得有些迷茫地看向窗外的血月。

他?不希望这是真?的。

不然这一切, 到底算什么？

可路西法?注定不会逃避，面对这个猜测, 他?只会主动去找方法?验证。

他?不能直接质问?雅威, 只要雅威咬死了不承认，路西法?也没?办法?。

不管可能性有多?大, 只要猜想还没?被证实，只要存在一丝“不是”的可能性，他?就不能直接对雅威动手。

路西法?准备采取迂回战术。

他?要去找一个恶魔，雅威想跟着他?，路西法?拒绝了。

雅威不是第一次被拒绝，曾经路西法?拒绝他?进入会议室，拒绝他?进入寝殿……但路西法?从未拒绝雅威跟在他?身边。

雅威怔了一瞬，悬浮在路西法?身边，一时没?有动作。

雅威：“为?什么？”

路西法?简短地解释：“我遇到了一个难题，想自己静一静。”

“什么难题？”雅威问?，“你可以和我说。”

一个关于你的难题。

路西法?这次没?有回答，离开了万魔殿。延单廷

他?要去找梅菲斯特?。

*

昏沉的灯光打在桌面上，梅菲斯特?似乎独爱这样的亮度，他?手里拿着一本深绿色封皮的书，见路西法?突然到来，他?赶紧把书合上，站起来迎接魔王。

梅菲斯特?弯腰：“陛下。”

路西法?没?有说话。

他?的视线放在了恶魔面前的桌子上，桌面整洁干净，一支独特?的羽毛笔插在墨水瓶中，散发?出淡淡的朦胧白光。

之所以说这支羽毛笔独特?，是因为?它的原材料来自炽天使乌列，换句话说，这是用乌列羽翼上的羽毛制成的笔。

这根羽毛不是乌列给梅菲斯特?的，铁面无私的审判天使不会跟恶魔有除了“审判”之外的任何联系。

实际上，这根羽毛是梅菲斯特?在上一次圣战时，趁乌列不注意，从他?的羽翼上拔下来的。

至于他?为?何要拔乌列的羽毛，据梅菲斯特?自己所说，是因为?他?觉得看冰山变脸很有意思。

地狱的大恶魔都知道梅菲斯特?这个无伤大雅的小爱好?，反倒是路西法?等人对此一无所知，直到堕天后?才知道这件事?。

这说明乌列瞒得很好?，这个隐瞒不是对梅菲斯特?的包庇，按照路西法?对乌列的了解，他?绝对是觉得这种事?很丢脸，因此不想让其他?天使，特?别是神明知道。

梅菲斯特?见路西法?一时没?说话，只是眼睛盯着放置在墨水瓶中的羽毛笔，心里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