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水晶瓶的手猛地用力，骨节泛白。

拉斐尔的手覆盖住路西法的手背，低声说了句“走”。

路西法被他拉着走出圣殿，晴蓝花海中的小径上，他说：“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

所有?炽天使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他，梅塔特隆柔声道：“我们想知道，你的伤是?怎么来的？”

路西法：“在?深渊中的时候，一时不?注意，被它反噬了。”

加百列望着他如流金般的长发，疑惑道：“反噬能把你变回天使？”

“不?是?变回天使，在?与深渊的对抗之中，我暂时把它的力量封印进了灵魂深处。”

哪怕外?表回归了天使的模样，现在?也能运用大部分光明属性的魔法，但他的灵魂没有?回到洁白无瑕的状态。

“所以，”米迦勒问，“你的伤好了之后，就会回到地狱？”

路西法点点头。

如果伤好之前能把雅威追回来，那他就在?伤好之后回到地狱；如果不?能……那他只好让这伤留得更久一点了。

路西法望向米迦勒，低声道：“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会为了我去强闯禁闭塔。”

擅闯禁闭塔是?重罪，此前从?没有?天使犯过这样的错误。虽然上帝并没有?对米迦勒做出严重的处罚，但在?得知神?灵的态度之前，米迦勒无疑是?在?冒着极大的风险去救他。

米迦勒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保护天堂的天使是?我的责任。”

“我已经?不?是?天使了。”

“瞎说什么呢？”米迦勒笑起来，蓝眸在?月光下更显明亮，让人移不?开眼，“不?管怎么看，你现在?都是?个标准的天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谈吧。”

路西法沉默。

拉斐尔凑上来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坚持到我的宫殿吗？如果难受，一定要和我说，我可以把你抱回去。”

“小伤而已，”路西法垂眸，拒绝了拉斐尔伸出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他猛地向前栽去。

两侧的晴蓝失去了花朵的形状，在?他眼里模糊成了大片色块，路西法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密密麻麻的黑点迅速占据他的视野。

一双手及时拉住了他。

拉斐尔把路西法抱起来，重复了一遍路西法的话：“可以自己走？”

路西法向四周看过去，炽天使们左看右看，望天望地，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拉斐尔叹气：“吾神?既然把你交给我照顾，那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病患，患者要谨遵医嘱啊。”

路西法：“……”

他面无表情?道：“哦。”

谋略

路西法不是一个会乖乖听话的性格。

哪怕他现在身受重伤, 虚弱到走几步都要昏倒，他也依然不准备乖乖听医生的话。

拉斐尔让他睡觉，路西法坐在床上盯着手中的水晶瓶；拉斐尔让他把手中装满了神血的水晶瓶给他，路西法握着不撒手；拉斐尔伸手去抢, 被路西法拍了下去?。

拉斐尔：“……”

“你知道吗, ”治愈天使幽怨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

他是三界闻名的神之?治愈，厉害到每次上战场，如果不躲在天使军团后面，就?一定会被群殴的治愈天使。

多少人渴望却没?机会得到他的治疗, 一旦他出手相助，患者?必定恭敬地对待他,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诞生至今, 拉斐尔从未遇见过像路西法这样恼人的病患。

路西法轻轻晃动水晶瓶, 瓶中的金色神血晃动, 如一片金色的海洋，泛起波涛。

“你现在见到了。”

拉斐尔无奈地败下阵来：“你不想?睡觉, 那你想?做什?么呢？”

路西法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