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威垂眸，看着路西法的指尖灵活地帮他解开衣袍，他环住路西法的腰，随口问道：“那你?之前为什么?一定要我穿这身黑衣服？”

他说的是浴池那次。既然路西有?衣服，怎么?不早拿出来？

虽然这衣服是路西穿过的，但他又不会嫌弃。

路西法低头帮雅威系好腰带：“我想看看，你?穿上黑色的衣服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

“很美。”

“白色更好看。”

“嗯，雅威穿白色也很美。”

雅威又笑了?。

他笑起来总是静谧温和，如崭新的落雪，将尖刺棱角掩埋。

路西法抬手?抚上他的侧脸：“雅威，你?该多笑一笑。”

雅威覆上路西法的手?，认真道：“我努力。”

路西法被逗笑了?：“雅威，这件事不需要努力就能做到。”

他扯了?扯雅威的嘴角，强行弄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你?看，虚假的笑容并不好看，我希望你?能发自内心地笑一笑。”

被扯嘴角的雅威：“……”

路西扯的是他的嘴角，让他怎么?看啊。

雅威把他的手?拿下来：“就算我是神?，也没办法在没有?镜子的情况下看见自己的脸啊。”

“再说了?，你?哪有?资格说我。”

路西法挑眉：“雅威，你?这是什么?意思?？”

雅威一副抓住了?他的把柄的样子，金瞳中透出些笑意，像只得意的猫：“我知道，你?以前为了?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会对着镜子偷偷练习微笑。那明明也算是一种假笑。”

天国副君地位极高，却不能真的端着架子，目中无人。从前的路西菲尔经常私底下对着镜子练习微笑，致力于让自己表现得完美无缺，成为当之无愧的光耀晨星。

他的努力也没有?白费，三界之中，任何生灵提起他，无论内心是否喜爱他，大多都会在心里默默感叹一句难怪他会是神?的宠儿。

路西法：“……”

这件事为什么?会被上帝知道。

路西法难得升起了?点秘密被人撞破的羞耻感，他努力扬起微笑：“雅威，这件事是谁跟你?说的？”

“是米迦勒告诉我的。”

路西法：“……很好。”

看来他的副官确实很了?解他，他已经有?点想要开始下一次圣战了?。

瞧见路西法的笑容，雅威这才意识到他似乎又给米迦勒引火上身了?，他眨眨眼，试图补救：“米迦勒应该不是故意的。”

路西法似笑非笑：“哦？”

“他只是……嗯，一时没注意，随口一提，不是故意在背后议论你?的秘密。”

路西法的态度依然没有?松动，雅威蹭蹭他的侧脸：“别怪他了?。”

路西法这才勉为其难地哼了?一声。

他站起来，伸手?把雅威从石头上拉起来。

他身上的白袍垂下，大体上合身，只有?些细枝末节的地方不太合适。

雅威不在意，但向?来挑剔的路西法对此?不太满意：“不如我们先回一趟地狱，把衣服的问题解决掉。”

“不用。”

见路西法不满意，雅威道：“我刚刚用心声告诉梅塔了?。”

他让梅塔特隆为他准备一身衣服，放到水晶天的圣殿，他暂时回一次天堂，拿了?衣服再回来。

恒星天里，骤然收到上帝神?谕的梅塔特隆手?抖了?一下，茶水微微洒出了?一部分，面上有?片刻失神?。

拉斐尔把占卜牌收起来：“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梅塔特隆温声解释，“吾神?刚刚向?我降下了?一道神?谕。”

拉斐尔竖起耳朵：“吾神?说了?什么?？”

是不是跟路西法突然和贝利尔成为情人，又突然解除关?系